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也不好回答。
因为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是可以,他希望是第一种可能。
宁愿日游是在地府里遇见困难,也不愿意他是被小阎王除名。
小阎王心慈手软,能让她除掉对方名的,只有一种可能……
他真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
总之,还是得先找到日游先!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先让人去找找。”见连夜游都回答不出这问题来,牛头也没继续闲聊,说完之后便转身派了自己手下去找。
地府虽然大,但人多力量也大。
多一个人找,便更容易找到。
另一处。
在知道姜愿想杀自己时,日游额头的冷汗一直往下滴落,紧张与恐惧感侵蚀心头。
在看到姜愿缓步靠近时,日游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呢喃道:“请鬼王助我,我愿献上自身成为您的养料……”
“请鬼王助我,请鬼王助我……”
姜愿没听清日游在说什么,手指掐诀,凝起一道金光朝日游打去。
砰——
一道黑气围在日游身边,替他挡了一劫。
见到周围浓烈的黑气萦绕,日游不止不害怕,反而大喜。
鬼王听见他的话了!
他不会死在阎王手上!
“你竟然……”姜愿看着日游身上笼罩的乌泱泱黑气,柳眉轻挑,惊讶。
他竟将自己的魂典当给鬼王!
这跟自甘堕落有什么区别!
神仙法力的高低,与民间供奉的香火有关。
若那位神仙的香火旺盛,则法力会强大。
若那位神仙的香火没落,直至无人记得,那么……
那位神仙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被遗忘,成为无名小仙,另一条便是死,从此消失在这世上。
这世上不再会有关于对方的痕迹。
神仙不死,也是因供奉的原因。
日游将自己献祭给鬼王,等于成为鬼王的供奉者。
鬼王若吸了他的魂,会变得更强!
为了让鬼王复活,他还真是……
什么都可以牺牲!
“我宁愿成为鬼王大人的养料,也绝不愿死在您手上的。”
“只要我不死在您手上,与您的赌约便是您输定了!”
日游咧嘴一笑,一副自己赢定了的样子。
“大人方才说只要您能在浊气完全侵入体内之前杀死我再找到宁初心她们的魂,一样可以平安回去。”
“倘若我说宁初心跟宁悦的魂被我藏在灯魂里呢?”
“灯魂那地方大人您也进去过,还因此魂飞魄散,如今……您可敢为了宁初心她们再入一次灯魂呢?”
日游笑得灿烂问。
那张脸一笑,犹如一个小孩子般,看起来天真无邪。
可他双眼却布满怨恨。
他恨姜愿除了他名!
恨她给了他一切,又突然收回!
他把宁初心她们的魂藏在灯魂里,防的就是江宁渊会找姜愿帮忙。
没想到,他防对了!
如今他把她们的下落告诉姜愿,不知道姜愿是会选择离开地府还是选择入灯魂找宁初心她们的魂呢?
“灯魂封印还在,你如何……”姜愿挑眉。
她以为日游只是把人藏在地府里,没想到他把人藏在灯魂里。
是骗她的?还是?
“大人若不信,可以用你那双眼看看,至于我是如何做到的,这点……大人您无需知道。”日游信誓旦旦道。
姜愿双眸微变,看到日游的过往。
在确定他把人支走,又将宁老夫人她们的魂送进灯魂里之时,她才没再往下看。
日游没做什么,只是把魂放出来,宁老夫人的魂便入了灯魂里?
这是怎么回事?
灯魂只封印厉鬼或作恶多端的鬼。
可宁老夫人她们……
从面相上看,她们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魂怎么可能会入灯魂之中?
若只是藏在地府里,那好找。
可若藏在灯魂里,那棘手了。
见姜愿蹙眉,日游笑声越发大,声音回响周围,“哈哈哈,哈哈你输了,你输了!”
黑气越来越浓烈,把日游包裹住,将他跟姜愿隔开。
他只是成了鬼王的养料,成了鬼王身体里的一部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姜愿输了!
阎王说的并非绝对!
她说的是可以改变的!
输了,阎王输了!
日游的声音回荡在姜愿耳边,姜愿冷眸看着眼前的黑气,将力量汇聚在阎王笔上,又抬起手一挥。
笔犹如扫帚一般,竟把裹住日游的黑气清扫干净。
看着消失的黑气以及在面前的姜愿,日游嘴角笑容凝滞。
黑气……消失了?
不,不应该会消失的才对!
鬼王抛弃他了?还是?
“灭。”不等日游想明白,姜愿那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一字,日游感觉到一股几欲让人湮灭的力量从姜愿身上传来,不止是他,好像连周围的浊气都被压变形了般。
这一道力量压下来,竟比方才被革职除名时还让他疼。
整个身体好像被挤压成肉饼一样,他的头也像是要爆了一般。
怎么会……
为什么姜愿的力量会比方才更强?
“别忘了,这是地府,而我是阎王。”姜愿好似看出日游在想什么般,幽幽的声音传入日游耳中。
话语刚落,姜愿耳边便传来日游的惨叫声。
“啊——”惨叫声划破天际,而姜愿散发出来的力量叫周围震动。
这里是地府,她是阎王。
浊气会伤她这凡人之躯,同样……
她的力量也会恢复到以前。
因为地府里的阴差、鬼差以及鬼魂都以她为首,信仰她。
刹那,日游魂飞魄散,消失在姜愿面前。
好似这世上根本日游一般。
姜愿双目紧盯着空无一人的面前,回想起何昭的一生,以及当初任命为日游之时的场面。
他是个穷书生,三进京城考试全落了榜,他以为是自己不行,颓废了许久。
到时候来他才知道原来他三次考试三次全中,只是被别人替代了。
原本属于他的状元,成了别人的。
他一怒之下写状纸报官,谁料官官相护,那些官员们都不肯接手此案,左推右阻地。
何昭见状,下了决心,想上京城,亲自告到圣上面前。
那些顶替他当了状元的人,家里都是有权有势的,一听何昭想告御状,在中途使绊子。
就在何昭到京城之时,给他设了陷阱,做了局。
冤枉他强坚民女,杀人未遂,将他丢入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