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可不相信什么闹阴兵的说法,但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子辉让尸壳郎操控着遍布牛市口的食尸虫和噬魂虫,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这些只有米粒大小的虫子藏在墙缝里、屋檐下,甚至钻进了各家各户的床底下,无声地监视着一切。
第一天,什么异常都没发现。那些失踪者的住处保持着原样,连床铺都像是主人随时会回来一样整齐。
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子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人自己离开了牛市口。
到了第三天深夜,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一只食尸虫在西街最偏僻的一处窑洞附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药草,又带着点铁锈的腥气。
更奇怪的是,这栋明明废弃多年的窑洞,今晚却有人影晃动。
子辉立刻来了精神。
他让虫子悄悄靠近,借着月光,看到几个黑影在宅院里进进出出。
他们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但因为角度问题,虫子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有意思。\"子辉眯起眼睛,\"这宅子果然有问题。\"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继续观察。
那些黑影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出现一次,每次都会搬些东西进去。更奇怪的是,宅子里的气息时强时弱,像是有人在里面施展什么术法。
这窑洞他以前从没注意过——三层高的老窑,围墙已经塌了一半,院子里杂草丛生,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可今晚,窑洞里透着诡异。
子辉轻手轻脚地翻过断墙,落地时连一片落叶都没惊动。他贴着墙根移动,发现后院的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一直通向一间锁着的小窑洞。
小窑洞上的锁是新的,和破旧的窑洞很不相称。子辉让鳞虫凑近门缝,闻到那股奇怪的药草味更浓了。
他正想再靠近些,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放在了地上。
子辉屏住呼吸,悄悄退到阴影里。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走了出来......
这个黑影的动作很奇怪,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借着月光,子辉看清了那是个中年男子,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绳子的另一端延伸进屋里。
男子机械地走到院子中央,突然开始结印施法。
他的动作僵硬而生疏,但确实是在施展某种术法。随着他的动作,手腕上的红绳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
子辉看得真切,这分明是被操控的表现。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屋里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时辰到了,该换人了。\"
另一个黑影从屋里走出来,同样眼神呆滞,动作僵硬。他替换下正在施法的男子,继续着同样的术法仪式。
子辉悄悄绕到屋子另一侧,从破损的窗缝往里看。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缠着那种诡异的红绳,绳子的另一端汇聚到窑洞中央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