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快速的在孩童身上落了几针,先将孩童的痛觉压制住,随后将手边的一只木玩偶递给了青年,示意对方用这玩具来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等到痛感下去,注意力也被吸引开之后,菖蒲终于得以流畅的处理起来孩童身上的脓疮,并将准备好的药膏用干净的布匹贴在伤口处。
孩童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楚,之前又被哭闹消耗了大量体力的他也就安然睡去了。
菖蒲用烈酒将手掌仔细的清理了一遍,然后指挥着几个在旁边帮忙的弟子将那些沾染了脓疮的床单布匹拿去清洗。
实际上这些东西应该是直接烧掉的,很多时候即使是洗了好几遍,菖蒲依然可以在这上面看到残留的疫气。
只是柏溪镇内的物资实在是不充足了,即使他已经出钱买下来了一批商队并未运出去的布匹,他们手上的床单和用于覆盖脓疮以及上药的布匹依然是不足的。
无奈之下只能用石灰水清洗几遍,再放入沸水之中清洗,最后放到阳光下暴晒,以此减小传染的可能性。
连轴转的菖蒲才将手上的病人给处理完,就看到一名弟子正在阻止一个老人将一个被裹在毯子里面的孩童往院子里面送。
“他已经死了,您不要再往里面送了,这里面还有病人,刚恢复的病人都很脆弱……”
那正在阻止老叟的青年竭力的拦住老人,同时小心的避开老人手中那被裹在毯子中的遗骸,这病症就是通过接触血液和脓液传播的。
虽然他老师也说了,身上没有伤口接触脓液不会有问题,但是谁能保证自己身上一定就没有伤口。
“你先去休息休息,这里我来吧。”
菖蒲拉住了弟子,向后指了指,示意眼中已经带着血丝的他到后面去小憩一会。
“是。”
那青年小声地回应了一声,然后避开周围躺在地上与病床上病人们的视线,快步去了后院。
“我来看看吧。”
菖蒲伸出手,示意老人将那被裹在布匹中的小小躯骸交给他。
“好,好的,我就说我的水儿没有死,您可一定要救救他。”
老人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赶忙将手中的小孩交给了菖蒲。
菖蒲打开这布匹,他不用看也可以感觉到,里面孩童的生机已经断尽,实际上面前老人的生机也已经几乎消散,对方大概是因为这个执念所以才强撑着来了这里。
“我带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