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左右手一倒就可以洗去罪业,但是我也看过别人做账,若只是将钱财往账目上一过就可以搞定,那么为什么这个老板不也这么做一做。”
男孩有些上了头,他极力的想要辩驳师傅关于那人道弊病的说法。
“他可不是简单的倒账,我问你,若是那人将普济堂开在家里面,当真找了十个残疾孤儿好生的养着。
然后每天山珍海味,让他们和自己吃一样的东西,那么他自己作为这座普济堂的管理者,能不能和这十个孩子吃的一样好?”
“这……”男孩突然语塞,他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方法。
“我再问你,若是十个人可以,那么五个人呢,五个人可以,那么三个人呢。
外面来的孩子可以,那么本家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呢,你以为那些大家族里面赡养本家孤儿的风气为什么如此的兴盛,还特意留着不过户,就让孩子一个人一家。
这里面是有猫腻的啊,大家都很精明,精明的钻这人道的空子。
只要他自己将钱财全部捐到那个普济堂的账上,然后让一个与他没有亲缘关系,但是信任的人管那个普济堂的账目,那么也就算是完成了业果的消除。
之后那人善待他那是那人的善果,总不能给人钱花也算是罪业吧。”
“但,但是,但是……”
男孩激动的跳了起来。
“当然,如若有人做的太过分,那么人道是会抽丝剥茧逐一审判的,但是这个过分与否首先需要人们意识到这份罪业的存在。
你之所以认为人道无处不在,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人道的眼睛和耳朵,是我们的想法构成了人道。
若是我们不知道真相,止步于那赌坊明面上的管事,那么人道自然也就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知道的人或许存在,但是他们太少了,人道感受不到强烈的愿望和感情,自然不会投加过多的目光。
所以啊,小恶可隐之,大恶可化小恶而后隐之,这人道可以管的事情也不多啊。
话说回来,那赌坊的老板是被自己养的那个精怪给坑惨了啊。”
“啊?”
男孩不明所以,话题怎么突然就从沉重变为了这带着些许调侃的欢快里面,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本那精怪应该是帮那老板分担罪业的,毕竟它也算帮凶,但估计是因为近朱者赤吧,它居然恪守本分,搞得人道将罪业大都算在了那老板的身上。
然后他就遭了殃……”
跛脚和尚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