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再三确认后,姜翎月放下心来,将脸贴入他颈窝,声音轻了很多:“恒之,我有点困了,”
“别睡!”祁君逸抱紧她,嗓音发颤,“月月,你再陪我说会儿话。”
“你想说什么?”姜翎月轻轻转头,将唇贴上他的侧颈,感受他血管的跳动。
血管里,温热的血液,和它的主人一样,似乎在沸腾,情绪濒临失控。
姜翎月心脏骤然一缩,强打精神回抱他。
“别自责,”
她道:“我此生这样的死法,怪沈氏的神仙醉,怪姜邵包庇她,也怪我自己气性大非要开宫门,被活活气死,唯独只有你,自知道我中毒开始,尽心尽力,我一点也不怪你。”
她死的那样猝然,让他猝不及防,难以接受,执念渐起,心魔自缚。
祁君逸胸腔剧烈起伏。
“我怪我自己,”
他喉咙发紧,声音颤的可怜,手臂牢牢抱住怀里人,“月月,我大错特错。”
若他能早点接受自己对她的心意,不别扭那两年,是不是就能早点发现她体内有毒。
不会错失解毒的机会。
这样,她就不会死。
他再恼陈子泝和她的那一段,也能毫不顾忌的找她要解释。
他们可以有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而不是现在这样,死别十年。
姜翎月已经很困了,困的眼皮都有些睁不开,可见他似乎要哭,还是抬手去摸他的脸,笑着教他:“那你下辈子对我好点,别总是高高在上,不容冒犯的疏离之态。”
“好,”祁君逸嗓音哽咽。
“要全心全意护着我,不能让我受一点委屈,更不能乱吃冤枉醋。”
“…好。”
“我其实也很介意那些女人,你要早点跟我坦白后宫的事,遣散她们。”
“好。”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凶我。”
“好。”
无论她说什么,他一并应下,十分果断。
姜翎月抬了抬眼,强调:“是无论什么情况!”
祁君逸嗯了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凶你,不让你受委屈,全心全意护着你。”
他一字一句重复,证明自己绝无虚言。
姜翎月心里甜滋滋的,嘟着嘴道:“那你亲亲我。”
祁君逸低头覆上她的唇,温柔辗转。
姜翎月眼皮沉重,难以抑制的合上眼,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时刻,依稀感觉到有水渍落在面上。
冰冷,清凉。
刹那间的心痛,让脱离躯壳的灵魂,似乎都在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