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做为曾经的仇敌,她一眼都不想多看,即便他这次立下了大功,即便他曾经在自己危难之时伸出过援手,也无法完全消除她心上的芥蒂。
她没有趁机报复,只是不屑于做落井下石之事,也想多积点德。
“小人告退,娘娘保重。”
朱霖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并不介意,恭敬的磕了头,方退身出去。
阮绵看了眼外面的日头,跟樊指挥道:
“都这个时候了,敌军那边还没动静吗?”
樊指挥摇了摇头,笑道:
“娘娘派人将他们的攻城之械全毁,许是还在修吧!”
阮绵也笑了:“听闻昨晚羌奴士兵死伤无数,各类物资也损毁极多,敌军怕是很再聚起士气了。”
羌奴军营里,处处弥漫着低沉之气。
尤其主帅帐中。
整个营帐里弥漫着浓浓的汤药味,阿敕帖最疼爱的小儿子睦尔欢喂他喝完药,扶他重新躺回了榻上。
看着瘦骨嶙峋的父亲,睦尔欢担忧不已,昨日大风吹折帅旗时,父亲口吐鲜血,回来后便一直昏迷。
半夜父亲醒来,听闻营中正遭遇偷袭,急火攻心之下又咳了血。
过了许久,榻上的阿敕帖缓缓睁开眼,艰难的张嘴,声音沙哑低弱:
“传令下去,拔营起寨,撤退!”
睦尔欢蹙眉:“我们都还没有进攻,怎能就这样撤兵?况且......他们屡屡偷袭,杀我那么多士兵,烧我那么多军资,就这样算了吗?”
想起如今尚未正式交战,己方就损伤惨重,阿敕帖情绪激动之下,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又晕了过去。
“父亲!”
睦尔欢大惊,忙令军医上前查看。
军医诊脉后,从药箱里取出一粒褐色药丸为阿敕帖服下,过了许久,阿敕帖渐渐醒过来,对小儿子道:
“依如今的情形看,嘉山关已是不易攻下,若等大郯皇帝率兵前来,我们.....恐怕再难走了。”
他明白,既然嘉山关守将早有准备,定早就派人去求援了,恐怕大郯皇帝正在赶来的路上,等到时候被前后夹击,他们的处境就糟糕了。
睦尔欢很快也想到了这一层,犹豫道:
“可......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白跑一趟吗?还损失了那么多兵马......”
阿敕帖闭上眼摇头:
“顾不得那些了。撤兵,要快。”
<\/body><\/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