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药王谷的杏林深处。小女儿林念雪蹲在溪边，用嫩生生的手指戳着药臼：&#34；爹爹，这是柴胡吗？&#34；林羽笑着将她举过肩头：&#34；正是，柴胡能解表退热......&#34；

话音未落，谷口传来马蹄声。二十余个黑衣人抬着软轿闯入，为首者揭开轿帘露出半张鬼脸：&#34；林神医，我家主人患了怪病......&#34；苏瑶的袖箭已抵住对方咽喉，却见轿中伸出苍白的手，掌心躺着半枚蝴蝶玉佩。

（闪回：十年前，灭门夜。刺客首领的蝴蝶玉佩在火光中碎裂，半枚坠入血泊。林羽将染血的半块玉佩塞进襁褓，那是妹妹最后的信物。）

&#34；放下武器。&#34；林羽按住苏瑶颤抖的手腕。轿中之人掀开帷幔，露出后颈的蝴蝶胎记——与苏瑶颈间的朱砂印记严丝合缝。&#34；兄长，&#34；那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34；别来无恙？&#34；

药王谷的夜被火把照得通明。苏瑶的袖箭抵着刺客首领咽喉，林羽却在查看对方的脉相时瞳孔骤缩：&#34；你......服用过五石散？&#34；

&#34；正是拜林老爷所赐。&#34；首领扯下脸皮，露出下面坑坑洼洼的疤痕，&#34；二十年前他用活人试药，我爹就是第一个......&#34；话音未落，苏瑶的袖箭已穿透他右肩。林羽的银针同时封住他的穴道，却在触及对方肌肤时僵住——那道剑疤，与记忆中父亲书房的剑痕分毫不差。

（祠堂内，苏瑶翻出泛黄的族谱。林羽的名字旁，赫然印着半枚蝴蝶朱砂。她的指尖抚过被朱砂涂抹的&#34；林氏嫡女&#34；，突然想起三年前林羽左胸的刀疤，正是这胎记的形状。）

&#34；原来我们都是棋子。&#34；林羽将染血的半块玉佩投入火盆，&#34；父亲用我的命换妹妹活，却不知妹妹早已......&#34；苏瑶突然捂住他的嘴，指向窗外——念雪正抱着刺客首领的孩子，将蒲公英轻轻吹向夜空。

十年后，药王谷的梅花开得正好。林羽在溪边教孙儿辨认草药，苏瑶在杏林里晾晒药材。远处传来马蹄声，却是当年的状元郎如今的宰相，捧着新修的《本草纲目》踏雪而来。

&#34；林兄，这天下的活人试药......&#34；宰相的话被苏瑶的笑声打断。她指向漫山遍野的药田，数十名弟子正在采集草药：&#34；如今的药王谷，专治天下不平事。&#34；

林羽望着天边归雁，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乱葬岗跪了三天三夜的少年。他解下腰间的玉笛，吹出一曲《清平调》，惊起梅林积雪簌簌而落。

（深夜，苏瑶在族谱上添上新丁。烛火映亮林羽的名字，旁边工整写着：&#34；苏氏瑶，生子念雪，女承父业，悬壶济世。&#34；而在族谱最深处，被朱砂涂抹的&#34；林氏嫡女&#34；下，赫然印着半枚蝴蝶朱砂——与苏瑶颈间的胎记，与林羽发间的朱砂，与念雪掌心的印记，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