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菲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别说,这个薄凡看起来不靠谱,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待到许六等人口中的哀戏,唱到下半篇的高潮部分时。
时忬伴着周边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将手中的尸体徒手一甩,使其呈抛物线状,“咣当”一声,落至双人棺盖顶。
墨谨南手中的公蚺几乎只在瞬间,就被棺内一股蛮力强行吸收,连同尸身体表的血迹,都被吸的一干二净。
“妈呀!渡夙醒了!”
见状,卞菲又吓了一跳,这妖怪怎么醒的这么快?这还没到12点呢…
“废话,门外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又不是个聋子!何况,时忬身上的味道,自她刚踏进这墓穴密道那刻起,渡夙就能清晰的感知到。”
薄凡拉着卞菲后撤几步,为接下来要登场的人让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紧盯金龙棺钵的一举一动。
“他之所以还没有急着现身,是他还在想办法确认,来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玉卿。”
卞菲皱眉,不太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一个如此强大的妖物?还需要活的这么谨慎吗?”
薄凡摇头。
“不是谨慎,是天下这么多女人中,唯有玉卿,才能让他心动,倘若他为了别人现世,那就失去苦等玉卿2000年的意义了。”
卞菲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听到薄凡说的这些话后,忍不住同情起渡夙来。
“这么看的话,他还挺痴情的呢!苦等人家2000年,结果等到最后,人家居然是要来杀他的,可真心酸啊…”
“痴情?心酸?”
薄凡哑然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真这么认为?那这大宝贝给你,你要不?”
卞菲一听,那怎么行?随即连连摇头,外加摆手。
“还是算了吧,我可无福消受,那岁数比我祖宗还大呢…”
丢完尸体,时忬双手合十,举在胸前,双眸微闭,下颌抬起,朝着大门的方向,诚心敬拜。
这时,哀戏结束,转而有两支身着暗黑系重彩长褂舞服,类似古代萨满巫师打扮的舞姬队伍,顺着乐师撤退的角门奔来。
以事先计算好的间隔距离,围绕圆台中央的时忬,跳了一段姿势标准且怪异的祭祀舞。
两队舞者共计16人,个个都是年轻漂亮,身段柔美的姑娘,她们头戴重工翎毛鸦羽帽,脸化油彩道印南越妆,额头跟唇峰分别带有三条断截的虚线。
舞姿大开大合,刚柔并济,既有现代传统古典的飘逸,又有古代虔诚信徒的矫健,整体给人一种舞态生风,挥洒自如的狂放不羁感。
祭拜过后,舞者自觉退场,时忬适时睁眼,扭头,她看向还站在角门门口,随时待命,迟迟不愿离去的许六,露出一抹和悦的笑容。
“六叔,时间到了,去叫谢灵师进来准备,您也出去吧,送我到这就行了。”
许六抬头,满眼不舍的回望时忬,这个从小他就看着她长大的女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眼眶竟在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少主,老奴…”
他嗡动着颤抖的嘴唇,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后边那半句拒绝她的话来,时忬却心知肚明,他想要表达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