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南在时央侧面端坐半天,时忬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他。
只是自顾自地抚弄着手中,精雕细琢的折叠团扇,好半天,才随口问了这么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对!只要你肯嫁给我,叫我干什么都行!”
时忬弯了弯阴沉的唇角,扯出一抹妖冶四溢的微笑。
“成全你。”
话落,她左掌的团扇,倏地调转方向,伴随“唰唰”两道迭起的嘹亮破风声。
在时央低头错身的瞬间,时忬手中的扇边,径直划向墨谨南不堪一击的脆弱脖颈。
在他光滑细腻的肌肤表皮,破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额…”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头仰倒在地,浑身抽搐几下,血溅当场,死于非命。
“啊!”
往日只负责吃喝玩乐,养尊处优的霍婉婉跟桑司柠,几时见过这等杀人于无形的骇人情景?
她们吓的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后又在双方父母的示意下,抬手捂住嘴巴,心有余悸地低下头去…
“噗嗤~”
相较她们的手足无措,立在时忬身后的沈夏季三个女人,只觉得滑稽又好笑。
画风变得太快!
墨清源几步上前,再三呼喊确认,怀里这具躺在地上,心脏停跳的死尸,都无法完全接受,那就是他疼爱了多年的独子。
他竟就这么草草了事的死了?
他都没有做出该有的防备,乃至他人都还没回神,那始作俑者的兄妹俩,已经在被下人撤掉饭菜的桌面上,悠然自得,下起帝王绿玉质围棋。
时央执黑子,先行一步,时忬持白子,紧随其后。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秉承着各自,对于围棋的布局路数,下的旁若无人,不亦乐乎。
时央:“三花定点,小丫头,你快要输了,还想赢过你哥?”
时忬:“高兴的太早了,五子转局,吃你两粒。”
时央当场傻眼。
“哎?你这不玩赖吗?”
时忬无语。
“你是不玩不起?”
沈茗星看好戏似的,跟季心月凑到一处,被他们逗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墨清源都快气笑了!
他们这目中无人的应家,到底把他名震一方的墨家当什么?
当星期天过吗?
人说杀就杀了,谁都没给个像样的说法,这就罢了,现在还当他不复存在一样的下上棋了?
本以为是这对兄妹年轻气盛不懂事,举止猖狂,性格嚣张,他刚想去找老成持重的封清凝评理。
一转身,发现这老妇人,非但没有任何出言责怪的意思,居然还在近身随从的侍奉下,做起寇丹美甲了?
“南鸢,这朱红色太艳丽了,我一个老人家,涂完像什么样子啊?”
南鸢毕恭毕敬的笑笑。
“主母,属下瞧着正好。何况,少主不是说了吗?新年新气象,您这个年纪,就该用些鲜亮的颜色,显得吉利。”
封清凝想想也是,于是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