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自己的孩子要远航美洲,陆建之顿时红温了。
“小兔崽子,竟敢忤逆!简直大逆不道。你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李星辰一听,顿时明白了。
这陆夏肯定无数次跟他父亲讲过这事情,但是肯定也没有得到陆建之的同意。
毕竟,哪个父亲都会不舍得自己的小儿子远渡重洋。
陆地旅行尚且风险巨大,更何况是横渡凶险莫测的大洋?
李星辰叹息道:“年轻人,还是听你父亲的,别因为一腔热情,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不过,光有勇气还不行。”
陆夏虽然被他父亲骂了一顿,但是面不改色。
依然执着地要求带队前往美洲。
“为天下苍生计,牺牲我一人,换来大宋的崛起,死何足道哉?且太史公曾经说过,扔或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文丞相也写下‘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诗句。我对大宋的忠心,可昭日月。”
李星辰从陆夏的言谈中,体会到了这家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
决定先稳住他。
“陆公子,这事情,得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夜深了,我也要休息了。”
陆夏一听李星辰这是在赶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李星辰知道,如果不同意他的计划,甚至可能会纠集一帮年轻人,偷走几条沙船,一路航行到美洲去。
于是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陆建之。
陆建之更是满脸忧愁。
“王爷,我四个儿子,大儿子陆振在吴哥郡,二儿子陆兴在金边,三儿子陆华在占城的水军学校,都还听话。”
“只是,这小儿子陆夏,是我最宠爱的。从小跟在我身边,有求必应。养成了这种乖张骗你的性格。真是家门不幸,让王爷见笑了。”
李星辰笑道:“陆大人满门尽是忠心爱国的栋梁,令人佩服。如果,我们不帮陆夏,估计他会想别的方法去美洲。那样,不仅更危险,还有可能无功而返,或者根本到不了大洋的彼岸。”
陆建之没有回答,沉思了片刻,起身告辞。
李星辰觉得,或许没有办法说服他了。
算了,毕竟,这是陆建之的家事,让他自己处理。
由于连夜奔波,李星辰睡得非常香。
朝阳升起的时候,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陆建之拄着拐杖,带着他的小儿子,登门求见了。
“陆大人,这是?”
陆建之呈现出一夜未眠之后的倦态,满眼通红的血丝,脸色枯槁。
“王爷,恕老臣糊涂。”
“来来,陆大人,请坐。”李星辰让贴身护卫给陆家父子端来茶水和糕点。
“王爷,请恕罪。之前老臣有私心,这才拦着犬子前往美洲。如今,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去。”
李星辰对于陆建之的转变,很是震惊。
六十多岁了,还舍得让二十刚出头的小儿子远赴凶险莫测的大陆,还要横渡浩瀚无涯的大海。
从年龄上算,陆夏应该是陆建之的老来子。捧在心里都来不及,这么舍得让他出征大海?
莫非发生了什么?
“陆大人,这是为什么?”
陆夏抢险回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此次不取得高产粮食回来,我誓不罢休。”
“年轻人有志气。你准备怎么去?”
“我希望王爷能够批给我三条大海船,每一条船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