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将一切的丑陋和不堪都收敛入自身,将光鲜亮丽展示给世人,将“魇”的实质包裹在“收藏家”外形下。大君赤裸的身躯披挂上华袍,手中持王杖,身下平衡仪轨的石柱不断抬升,从“大衮”的遮掩中,要将“博论者”和“灵”的干涉从此地移除。
在亚希伯恩操控下失控割裂的因素甚至伤害不了大君身上华袍的一角,因素空空荡荡地从大君手中的银杯漏过,成了一汪醉人的酒液,一点点将遍地的血污和白色造物吞没。
“欢宴壶”,曾经象征刻印“丰收”的圣物,能将纯水化作美酒,看似无用,实则这一份丰饶而足的奇迹在刻印者的手中能发挥无穷的威力。这件器物被“亚斯塔路”和“腐金母”连带着部分权柄夺取后,实体由教会亲手打碎。大君手中的这一只银杯,便是对这件器物最高的模仿。
散乱的因素被掠夺特性,成就了粘滞,迷乱的酒液,所有的造物都不由自主地在其中沉沦,就连刻印都要蒙上薄雾。
不多时,酒液已经漫过了亚希伯恩的脚踝,那些崎岖的造物一只只醺倒在酒中溺毙。借助权柄的碎片,“收藏家”便能随时随地创造出那些曾出现的诠释物,乃至圣物。
这只银杯便是“欢宴壶”的再造,只不过所承载权柄碎片的本身要从“亚斯塔路”和“腐金母”身上薅。
若非因素一项的知识被“博论者”捏得紧紧的,恐怕大君马上要手搓一枚因素权戒了。这般不讲道理对权柄碎片的塑造以及那些诠释物结构的解读就是位阶也无法做到,已经超过刻印的承载。
亚希伯恩眼前白茫茫无法视物,肉体对外界的感知力差不多也在圣火和“不灭”权柄的此消彼长中消失得差不多了,他对外界所有的判断全都来自博学纤丝和因素构成的网络。
刻印者如何能构成两个位阶呢?一套刻印构成的位阶框架是无比严谨的,顶多在往后进行迭代更换,加装配件。除非将刻印全都洗去,从头开始,否则两套系统再怎么样相似,只要基于一套底层逻辑就会产生矛盾。
亚希伯恩还只道大君彻底舍弃了“魇”的架构,现在伴随因素被限制,“灵”和“博论者”的影响被一点点除去的情况下,他在反复揣测“收藏家”晋升的一切之后,才有了进一步的判断。
“收藏家”并非基于刻印,而是完全倚靠大君身上的外物,无论是不计其数的权柄碎片,还是神明遗迹的布置,全都与“魇”截然不同。
难怪要制造足够大的因素真空环境,只有将先前的框架全都打散了,才能让这些外物自由缔合,最后由大君拿着这番结果向天邀功,登上全新的位阶。
唯一的结论便是,铭刻于灵魂的刻印在回归后依然九成九的崭新,而这副躯体成了位阶另一种意义的展现。所谓是灵魂是一套,肉体是另一套,和常规意义上对神明残余定义为神躯残余和神性残余恰好对上了。
大君本是容纳了一角灵魂碎片的机偶,身体和灵魂分离的概念反倒比正常人直观了不少,“收藏家”的位阶不靠刻印的框架,除非一一打破撑住位阶架构的外物,否则这一位阶将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