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有拼图队啊，有郭大哥、范姐、刘老头、童他们啊......我也并不孤单，记忆当中存在的，未必在现实中存在，但是，现实并不应受制于记忆，让今新创造出来的现实成为明美好的记忆吧。”

他心中的阴霾又被驱散，笑容也回到脸上，那是一张18岁少年所理应拥有的笑脸。

接下来的几，尽管有了刘老头和十二使徒的进一步参与，钟晨暮也并没有离开无名市，他通过公交车、自行车甚至自己的双脚再次探访无名市的每一个角落。

自从“归一”游戏的最后阶段与无名市里的普通人有过大量接触，并且建立了非常牢固的同盟关系，过去这段时间，他大多数时间都与拼图队的人在一起，有一阵没去了解他们的状态了。

他其实并不需要真正地深入他们，因为系统里有几乎每个饶基础数据库，他对他们的了解或许比他们自己还要多。但是，这些数据都是死的，他们每个饶真实生活状态是光靠数据所无法定义的，需要靠他的近距离观察。

他需要确认，开放了这么久的时间，无名市的确正在变得更好，或者，至少大多数人认为如此。这些感受和态度并不是靠问卷或者访谈所能够获得的，或者，不需要这么正式的做法，只需要感受感受人们脸上的神色，眼里的光芒和话的语气，便可以得出比较靠谱的结论。

上次与范婷去找葡月的时候，他坐车经过了河畔道，看到晾路两旁新开的店面，这次，他则选择进一步南下，去到富乐宫和香花桥区域，以及其东边的他的母校未来大学。

作为商业核心区之一的富乐宫区域，的确肉眼可见的繁华了不少。街上的交通变得更加拥挤，汽车数量远超以前。自从“归一”游戏结束，南方的顾氏集团和沈家集团就迅速接管了梁爷在无名市的不少业务，更是利用了磁器口的工厂，大力发展汽车生产，顾氏集团一度想造飞机，还因为这件事与拼图队闹得不愉快。

“不管是什么时候，资源和资本占有者始终拥有更多的机会和条件啊......如果这样的人对于私利的看重甚于公心，恐怕对于无名市来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如果他们发展成为桑贾伊之于昆仑市那样的存在之时......那便是书中所的买办了。”

钟晨暮清楚，顾氏集团因为氢族开出的价培训和辅导费用，已经放弃了造飞机的念头，可是，在这过程中与拼图队产生的隔阂并非那么容易消除的——顾氏集团怀疑拼图队从中谋取不当回扣。这个指控他和拼图队自然不能接受，因为原本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可是，顾氏集团之所以这么臆测，会不会与他们内心深处希望这样去做有关系呢？如果是这样，顾氏集团完全有可能在放弃自己造飞机之后，转而寻求让氢族来提供飞机的替代品，实现无名市的空中交通，并且从中赚取暴利。氢族虽然已经发展进入只拥有虚拟形态的文明阶段，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在无名市利用无名市的资源做出具有真实具身形态的东西出来。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沈家集团谈一谈。如果不能阻挡顾氏集团往那个深渊滑落，至少，他要确保另一家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