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也不是救世主,只能管好自己就行了,这世道从来就是弱肉强食。
不过心里到底还是不得劲儿。
第二日去国子监时,华万里看出来了,问道:“怎么了你,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这么没精神。”
张平安把昨日遇到的情况说了说,华万里摇头道:“这有什么,适者生存。”
两人聊完就开始温习功课。
绿豆眼几人则在一旁无精打采的,哈欠连天,授课的博士都懒懒散散,没有自制力的学子真的很容易松弛下来,就像绿豆眼几人,每天都觉得上学是一种煎熬,好没意思。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近半月,五丫也婚期将近。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六丫肯定被选上了做宫女的时候,六丫却突然被街道司的人送回了。
脸上戴着面衣。
街道司的人只说没被选上,把人送到就走了。
徐氏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六丫戴着面衣不解道:“六丫,都到家了,你戴着面纱干啥,这是宫里新学的规矩不成?”
张平安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六丫听徐氏这么问,顿了顿,把面纱取下,只见左脸下颌处到脖子有明显的大片被烫伤的痕迹,红彤彤的,一看就是新伤。
“老天爷哎,这是咋啦”,徐氏叫道。
六丫低声道:“被烫伤了,已经擦了药,娘您不要大惊小怪的。”
张平安吩咐吕老头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五丫也被吓到了,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的,六丫虽算不上毁容,但以后留疤了难看是肯定的。
大夫很快过来,徐氏拉着女儿出来,又让大夫仔细看了看。
吕老头去时就说了是烫伤,大夫带了些治烫伤的膏药过来,看完后道:“这烫伤应该就是昨日的事,也上了药,等结痂后就好了,留疤是肯定的,不过多涂药,以后痕迹会很淡,看起来就像胎记一样,也不影响生活,放宽心。”
大夫各种疑难杂症见多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毛病,留下药膏后就背着药箱走了。
六丫也神色淡淡,戴回面巾道:“都说了没事,不是什么大毛病,我还因祸得福了!”
徐氏哑然。
才入宫不到一个月,徐氏却感觉六丫一下子成熟了很多,脸上的腼腆害羞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