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反应的云暮突然握住梁今越的手腕,她的手才搭上,一柄长剑贯穿了梁今越。
云暮的视线越过梁今越的肩头,和他身后的沈聿明对上了视线。
梁今越忽然上前两步,贴住了云暮,接着又是一声剑贯穿皮肉的声音。
“云暮!”
“宣太医!”
云暮这一次受伤,足足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梁文帝身死,死前他还下诏书赐死了梁今越。
而后便是沈聿明作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沈聿明登基那日,一道官复原职的圣旨就到了入云居。只是云暮以病重缠身为由,推辞不就。
今日,入云居还多了两个意想不到之人,辛百草和吕梁。
一个本该在西南,一个本该中箭死去,如今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面前。
“师父?!你何时回来的?”
“还有你,沈聿明怎么说你救不过来了?我还去了你的衣冠冢前给你倒了酒烧了纸。”
吕梁朝他讨好一笑。
辛百草没好气地揉乱她的头发,“为师再不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若是让你大师兄知道,你准没有好果子吃。”
只一个辛百草都能念叨到她头疼,再多一个婆婆妈妈的季川,她还要不要活了?但云暮还是嘴硬道:“徒儿不知师父所说的是何事。”
“还有,你们何时认识的,我怎么不知?”
辛百草拿过吕梁手中食盒,拿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喝了。”
云暮乖巧地端过,轻抿了一口,温度正好,她屏气一口灌下后才问:“师父,这是什么?”
“毒药,你喝完后不觉得肠子已经绞在了一处,腹痛难耐吗?”
云暮当即哎哟了两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还顺势滚了两下,“哎哟,师父,肚子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吕梁慌忙跑上前扶起云暮,求助地看着辛百草,“神医,云将军没事吧?这药当真有用?”
辛百草扫了云暮一眼,“演戏呢,莫管她。”接着开始在布袋里掏东西,边掏边道:“再不起来……”
云暮撑着吕梁顺势站起,“师父,徒儿同你说笑呢。”
说罢,她突然捂住嘴,红中带黑的血顺着她的指缝漏出,一滴一滴打在面前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将军!”
“大人!”
“神医,这不是解药吗?为何大人喝了却吐了血?”
辛百草心下一紧,嘴上说着无事,却还是马上蹲下身子给云暮把脉。
“这是怎么了?”
沈聿明进门就看到几人围着云暮蹲在一处,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加快步伐,站在砚石让出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