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冷眼睨着他,“她既姓周,我也姓周,你觉得呢?”
陈父大惊,猛的从座上起身。
“不可能!北境周家嫡子乃是护国大将军,嫡女就是先皇后周氏,兄妹二人差了足足二十岁。除此之外,周家再无其他儿女。”
危险倏然临至。
“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
他身形一闪,下一刻,他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陈方身后,一柄圆月弯的小刀正抵在陈方的喉咙上。
陈父急得大喊:“周应淮!北境七皇子上位前早就跟大祁边护使何方靖有勾结,你带着周少禹去过幽州,没准儿那位已经知道周少禹的身世。”
刀尖已经刺进皮肉的动作猛地一顿,周应淮眸心紧缩一瞬。
“谁?”
“当初的边护使,如今的戍边大将军,何方靖。”
周应淮心中生出寒意,本就阴鸷冰冷的眸子愈发吓人,手上的力气竟也不自觉的加重。
陈父语气加急:“你若不信,不如去查查凉城县衙。何方靖多年前就与他有来往,不知道做了多少脏事。”
陈方的脖子已经流了好多血,衣襟全都被打湿了。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陈父那双昏黄的老眼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儿子已经尽失血色,苍白如纸的脸。
伶仃老者浑身颤栗,字字泣血,“那位七皇子心狠手辣,决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存在,这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
周应淮,我猜到你身份,并非想要威胁。当年两朝交战,我被俘虏至北境军中,后来周将军将我们遣回,直到我回京城才知道,是周皇后求了情,我才有一条生路。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也算是报恩而已。”
他指着陈方,近乎哀求。
“我只有陈方一个儿子,我年纪大了,没几天活头了,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但求你,放了我儿子,别伤他。”
“之阳。”
此时,陈家大门口突然响起了傅卿的声音。
周应淮眸光一凌,杀气更甚。
该死,刚才陈方进来时他竟然没留意,小周氏已经跑出去了。
“之阳!”
听声音,傅卿已经到了院中。
周应淮将陈方推入灯火映射不到纸窗的角落,转身走出屋外,高大结实的身子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过来了?”
他低着头,语气温柔,与屋里的冰冷判若两人。
紧跟在身后的小周氏从脚底生出寒意,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
“你在这陈家干什么?”
周应淮皱了下眉。
他脱下自己的外裳,披在傅卿身上。
“你怎么跑过来了?都已经进冬天了,你连个衣服也不穿?”
傅卿不知为何,心乱的厉害。
她紧紧拉着周应淮,“你在陈家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吗?”
她想往里看,周应淮却不让。
越过自己媳妇儿,周应淮看向小周氏。
小周氏只觉得好像有两只无形的手正压在自己肩膀上,她的双腿一软,竟噗通跪下。
听见动静的傅卿要转头去看,周应淮把她的脸转过来,语气轻柔和缓。
“我有些事情要请教陈叔,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