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又朝宝夫人脸上仔细瞧了瞧,欲言又止。
宝夫人忙不迭地让下人去药铺里拣了药,回来就熬煮上了。
她扶着额头大叫一声:“不好!那野丫头要害我呢!”
毕竟宝夫人心里怀着鬼胎:她自个儿怎么对宝婉晴她还不清楚吗还指望人家全心全意地帮她治病
当晚第一服药喝下去,效果还不错,身上瘙痒轻了,大便也没以前那么干结了,宝夫人挺满意。
还有,上次的樟木屑事件,还留了个尾巴没处理掉呢!那个死小艾,也不晓得到底怎样了!
鹧鸪是用来害宝婉晴的,她才不会那么傻,让自己一家人吃呢!
半晌宝婉晴才说:“现在脉象倒还看不出什么来。既是你说大便干结,身上瘙痒,我帮你开个润肠止痒的方子好了。”
宝婉晴闲话了一阵子,忽然盯着宝夫人的脸仔细看了看,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
人一死,万事皆空,再多的金银财宝,华屋美服都带不走;丈夫必定另娶,新来的女人享受着本该她享受的一切,指不定还要凌虐她的孩子,光是想一想,宝夫人就两股战栗。
她拿起镜子左照右照,发现自己脸色确实很不好。
到第二服药喝进肚里,宝夫人便觉得头晕得厉害,肚子也不舒服。
宝婉晴倒也不藏着掖着,把生姜就可以解毒的秘方说了。
她不怕别的,就怕死。
因此,宝婉晴有可能会中半夏之毒,她这个没吃鹧鸪的人,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宝夫人想起自己精心设的鹧鸪计,被宝婉晴轻而易举就给识破了,根本没害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难道,自己真的得了什么病不成让那野丫头看病,她会不会留一手啊
她知道宝婉晴看病有两下子,前阵子不是还帮宝嘉奕治好了内伤吗
这么一想,宝夫人心里堵得很,越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
又大声对徐嬷嬷说:“传话给庄子上的人,让他们以后别送鹧鸪来了。把人吃出了毛病,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宝婉晴将两根手指搭上来,仔细地把着脉。
等宝婉晴问话时,她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我脸色不好么没有哪儿不舒服呀”
宝夫人连连跺脚:“快去帮我把那野丫头揪了来!我要当面问问她,药里头到底掺了什么是不是想把我害死啊”
宝雅佩正好进屋,一听见她娘的话,皱着眉头说:“娘,你怎么敢让那野丫头给你看病啊这是递把刀子到她手上,让她来对付您吗”
樟木屑事件,她其实是知道真相的。
宝永安急急让人请了李御医来。
作为御医,分辨药材自然是一把好手。万一宝婉晴真敢下毒,管叫她当场现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