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宝永安答话,她立起身,自顾自地往卧房而去,吉儿赶紧过来搀扶。
宝永安和宝夫人不晓得宝婉晴唱得是哪一出,不由得凝神注目,齐齐看着摊开的包袱皮上,堆着几件折叠整齐的女子衫裙。
宝婉晴将泡出黑黄色水的木盆端到宝永安面前,认认真真地说:”知道为什么没穿过的衣裳,会泡出这样肮脏的水吗“
“是,晴娘子。”秋红爽快地应了一声,手脚利索地将背在背上的包袱取下来,解开了包袱结。
她不过在说:如果敢乱讲话,你的脑袋肯定就不在你脖子上了。
但能借这个机会,惩治惩治宝夫人的狗腿子小艾,依然能够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野丫头得的,或许就不是麻风病了!
“您再闻闻这味道。”宝婉晴拿起一件衣裳让宝永安闻。
宝永安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要大:”你怎么会晓得这样清楚“
宝夫人托着头,半眯了眼睛:”不晓得是不是吹了风,这会子头痛得厉害。我回房去吃几片头痛丸。这儿的事,你作主就是。“
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收敛收敛,让她们的主子不要再随意暴露低智商,也算是收获吧!
只要小艾没有指认出自己支使的,那么,她完全可以一推三不知。
宝永安低头一瞧,木盆里的水,还真是黑黄黑黄的。
“秋红,”宝婉晴唤道:“你现在把包袱打开。俗话也说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吉儿看了看宝夫人的脸色,这才蹑手蹑脚地出去。不一会子,果真端了一木盆清水进来。
宝夫人装作不经意地拿手搁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宝永安一指那些衫裙:“怎么回事嫌弃想要新的”
趁着宝婉晴的目光都专注在木盆里的衫裙之上,而旁人也注视着宝婉晴的行动,宝夫人拿眼睛阴丝丝地盯着小艾看着,看得小艾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但是,就象方才宝婉晴说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直到这时,宝夫人的心才噼啪一声猛跳,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宝夫人紧咬牙关,虽然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错,但也猜到,自己命小艾做下的事情,应该是败露了。
宝夫人这才摆出一付痛苦万分,无法忍受的样子说:“哎哟,哎哟!”
宝婉晴把自己阴差阳错看到肚兜落水,然后闻到奇怪香味的事情告诉了一遍,才指着小艾说:”自进了宝府,给我浆洗衣裳的,一直都是她!您想想,她逃得过嫌疑吗“
宝永安很生气,虽然他不待见宝婉晴,但不管怎么说,事实已经证明,这野丫头还确确实实是他亲生的女儿。
亲生女儿让个下人给谋害,那就是以下犯上!而且还用的是这么卑鄙的法子,叫宝永安怎么不怒气攻心
他猛地一拍茶几,大声喝道:”小艾,快快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我立马叫人赏你五十藤条。“
小艾还想喊冤,一声冤枉刚出口,乳娘和迎曦院的另一个丫环出现在她面前,乳娘手里,还托着一个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