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个儿院子原本狭小,又挤个人进来,多有不便;再加上丫环在她耳边抱怨来着,于是巴不得宝婉晴搬走。
所以,宝婉晴决定:她自己出钱来修葺迎曦院。
宝婉晴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让人瞧得起,自然要拿出实力来。
“用心修,别给我耍枪,修好了,我家娘子还有赏呢!”秋红一边说,一边拍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
工匠头儿一听有银子可领,而且一领就是三百两,不够还可以再领,当下脸上笑开了,忙不迭地应道:“既是这样,那咱包管把迎曦院修得漂漂亮亮,跟新的一样。”
这个时空的人,三代同堂的也不少;兄弟若是没有分家的话,确实算作一家子人。所以宝婉晴的话,也不算错。
宝夫人象没听见似的,不置一言,低头喝汤,宝雅静却是神情不安,心里越发对宝婉晴起了一阵厌恶。
这样不但可以听凭自己的心意,还可以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她可不是来打秋风的!
很多俗人的眼睛,都是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子的。
宝婉晴让秋红去同那些工匠交涉,不是嫌这个材料用得不好,就是指责那儿工程太粗糙,总之十二分地不满意。
因此,府里四个小娘子四个脾性,不大合得来,不过表面上还过得去就是了。
宝夫人只作没听见,举筷子招呼着:“食不语,寝不言,大家还是快吃饭吧!”
她拿眼睛依次看着宝永安和宝夫人,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一付天真信赖的模样。
工匠头儿喜不自胜:“您就瞧好儿吧!”
“哦,我爹娘从未与叔叔婶婶分过家,所以,叔叔婶婶的家,也就同我的家是一样的。”宝婉晴不急不恼,含笑晏晏地答道。
她性子原本爽朗,而宝雅佩一向以来,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压她一头,掐尖儿,所以她并不喜欢与宝雅佩一处。
宝雅静连忙惶恐地说:“娘,我哪里敢容不得晴姐姐。只是我看着二姐姐欢喜,才如此提议。”
“那也应该是堂姐。”大娘子宝雅珮一昂精致的小下巴,不满地说。
谁知宝婉晴笑嘻嘻地说:“京城可比我们那个山沟沟强多了,我一来,竟是舍不得走了。再说了,叔叔婶婶怜我是个孤女,必是舍不得让我独自一人生活在那个小山村里的,我没猜错吧”
宝婉晴冲二娘子宝雅韵灿然一笑,接收到宝雅韵同样的笑容,她才继续吃她的饭食。
银子总是不会走错路的,就这么着,迎曦院焕然一新,再没有了先前的颓败和破旧,那雪白的墙壁,整齐的方砖,纤秀的雕窗,果然一看即知是个闺秀所居之处。
徐嬷嬷原本指挥着下人搬来一些旧家具,旧床帐来给宝婉晴使用的,却被宝婉晴手一挥,又让人给抬走了。
她掏自个儿的腰包,不管什么物件,只拣精致上好的买,屋子布置起来,自然是看得人爽心悦目。
不光她的屋子,就连乳娘和秋红的住处,宝婉晴也很了些心思来布置。
院子里另添了不少木,团锦簇一般,完完全全的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