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复了原先的行程。
大春驾着马车,宝婉晴、乳娘坐在车厢内,秋红坐的是倒座,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
一路行来,眼看着京城就要到了,宝婉晴却有些犯难了,问乳娘说:“京城这么大,要找个人,就象大海捞针一般。难不成咱们到处张贴寻人启示”
宝婉晴脑补了一下几个人四处张贴寻人启示的场景,觉得挺搞笑的。
问题是除了知道姓名叫宝固言,是个男的之外,她还了解什么
就算乳娘能描述出他的外貌,这么些年了,肯定也会有变化吧
乳娘也说:“是哩,看样子得耗费好些时间。”
宝婉晴为了让乳娘安心,笑着说:“不怕。咱们不缺银子,在京城呆个三年两载也饿不着。再说了,我还可以开馆行医嘛!”
秋红叽哩喳啦地说:“以后咱们就在京城安家了嘿嘿,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哩,能住在天子脚下。”
几个人正在说着话,忽然车厢帘子被人从外头撩开,扔进一个纸团来。
宝婉晴咬着下唇沉思了片刻,这才说:“我要去找他。”
乳娘有些紧张,期期艾艾地说:“晴娘子,你再想想。他虽是你爹,可谁晓得他如今会不会认你呢还有,那个什么张阁老家嫡女,她又会怎么待你呀”
宝婉晴又道:”对了,乳娘你有什么法子,能证明我确实是那个人的女儿吗”
宝婉晴点点头。
宝婉晴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冷笑:怪不得抛妻弃女,这么些年沓无音信呢!原来攀上了高枝。能被称为阁老的人,必是宰相一流,在官场浸淫多年,树大根深的那种存在。
她终是不敢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要不然宝永安这个抛妻弃女的家伙扔出一句:“你不是我女儿。来人啊,将这个冒牌货给我打出去!”就可以轻轻松松将事件了结掉。
又或者,是这个新妻,发现了丈夫停妻再娶的真相,为了避免有人压她一头的情况出现,所以才秘密遣人,将丈夫的发妻杀死
乳娘愣愣地看着宝婉晴,半晌才道:“你是说……你是说……”
然后她凑在宝婉晴耳朵边嘀哩咕噜说了好一会子,任是秋红竖起耳朵来听,愣没听见半个字。
金银变成断肠草,没人动手脚才怪啦!
她的声音哽噎了。
只是,谁能将答案放在她面前
乳娘搜肠刮肚寻思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道:“有啦!”
那边宝婉晴已经将揉成一团的纸伸展开来,默默看着上头的文字:宝固言,早巳更名为宝永安,当年科举考试的榜眼。现任户部尚书,且娶妻生子,夫人乃张阁老之嫡女。府第在井水胡同。
乳娘不识字,小心翼翼地问:“上头写的什么”
因此,必须找出一个他赖不掉的证据,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原来是这样!”乳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该问的,那最好不要问。
宝婉晴此刻想的却是:穆临风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嘛!居然这么快就打探到了这样完整的消息!
宝婉晴冷冷地说:“我在想,我娘的死,会不会同这个新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