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镇子失魂落魄道:“真的无法阻止了吗”
炼镇子故作惊讶道:“时兄难道还没听说吗阴墟的战事已经到了白热化,双方总共投入了近两百万兵力,我们九阴历史上已经多少年没发生过此等规模的大战了。记得上一次还要追溯到七千年以前,发生在贵派与九阴琼华之间。”
炼镇子笑呵呵道:“纵观九阴,还有什么是时兄所不知道的。本王这次来不问别的,就是想看看时兄的态度,关于阴墟。”
见他态度强硬坚决,炼镇子也没打算说服他,转移话题道:“那好吧,我们来说正事,你们与九阴琼华的事本王不想管,也管不着,可其他的就不能纵容了。本王希望时兄能和我一起出面调解,将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
时水哲笑着摇了摇头:“谬,大谬!敖振那老家伙心口不一,他不是不想掺合,是已经深陷其中,而且站在你的对立面。”
而四老中,又以时水哲为首,万剑一常年行迹不定,虞南烟深居简出,楚聂专注于剑道,时水哲可谓鬼剑宗名副其实的掌权者,没有宗主之名,却有宗主之实,被外界誉为宗主之上的宗主。除了下落不明的祖师爷谷正阳,就属时水哲最大,炼镇子找上他再正常不过。
“阴墟”时水哲神色微动:“鬼王问错人了吧,我们鬼剑宗的势力范围大多集中在云墟,就算有领地纠纷也是和你们之间,还没想过把手伸得那么远。”
望着炼镇子殷切的目光,时水哲微微一笑道:“鬼王,你太过一厢情愿了,有些事已经不是我们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不妨顺其自然。”
虽然时水哲的话不怎么中听,炼镇子却丝毫不恼,依旧笑容满面道:“时兄误解了我的意思,咱们之间的矛盾是历史遗留,本王也没有任何追究的想法,多年的相安无事足以说明本王的诚意。我们现阶段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阴墟,本王始终认为那里是祸乱之始,应当早些防范才是。”
“我们邻居多年,说什么讨教不讨教的,鬼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老朽知无不言,当然仅限于我所知道的。”时水哲神色淡淡道。
如今契机已经出现,阴墟的火烧的足够旺,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真对不起枭雄这两个字,连这种政治觉悟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怎么成为十三墟鬼王的。当然时水哲也承认,别有用心之人里面包括他们鬼剑宗,苦苦压抑了这么久,有些账是该和某些人好好算算了。
时水哲挥手打断道:“抱歉,这是我们剑宗与琼华派之间的恩怨,如何解决,我们自有计较,轮不到外人插手。鬼王若是来做说客的,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炼镇子脸色大变。
炼镇子轻叹道:“说句时兄不爱听的话,上一次发生在你们与九阴琼华之间的冲突,将半个鬼域都卷入其中,危害不可谓不大。生前打打杀杀也就罢了,死后再来一遍,根本得不偿失。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冤家宜解不宜结。”
“难道不是偶然”炼镇子犹有不甘道。
要知道,鬼剑宗的主事者可不是后世那些软脚蟹,多是活跃在修真大战时期的好战分子,一个个凶名赫赫,双手沾染了无数妖魔的鲜血,生怕没仗打,哪里有嫌仗多的,鬼剑宗上下如今早就摩拳擦掌,等待时机,岂会轻易放弃,炼镇子的一番好意注定要打水漂了。
炼镇子知道这种事瞒不过时水哲,很干脆的点点头:“没错。”
时水哲轻轻一弹竹竿,一尾金鲤跃出水面,挣扎着落入他的掌心,他只是轻轻一握,金鲤就再也动弹不得,唯有尾部无力的扇动。
瞥到时水哲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炼镇子心中一凛,猛然意识到鬼剑宗和九阴琼华之间的矛盾才是最尖锐的,指望他们和解,根本是痴人说梦。如此乱局,这两大势力若不趁机兴风作浪,才真叫见鬼了。
念及此事,炼镇子彻底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起身告辞。他这一趟没有劝服时水哲,倒把自己给劝服了,离开时的背影相当落寞。
时水哲目送他离开,却毫无怜悯之心,因为鬼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里所谓的道德约束是不靠谱的,决定一切的唯有实力。
炼镇子错就错在他站在风口浪尖的位置,却还妄想着息事宁人,那就太可笑了,狼如果不吃肉那还是狼吗本身是狼,若要改变食肉性,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沦为猎物,被撕咬的粉碎。时水哲能善意的提醒他一句,已经仁至义尽,是聪明人,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而站在时水哲的位置,看到的东西远比一般人多很多,发生在申公狐与媚幽之间的战事,还没上升到让他重视的地步,真正促使他未雨绸缪的,还是隐藏在所有躁动背后的一双无形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