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亡。没有一定的觉悟,参加也是去送死。
算了,他既然这么执着,就由他去吧,年轻总要有几分热血不计后果的冲动,免得今后追悔莫及。
强忍着落泪的冲动,阳兰心情烦躁的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莫丑当然明白她这是特意说给自己听得,忙站出来表态道:“谨遵师命。”
不说其他门派,光是剑宗参加的弟子首座和高级弟子,金丹期修为的就不下千人。凝脉期进去连朵浪都翻不起来,换做大师兄还多少有点希望。
之后的十几任宗主虽然没有明言,却默认了这一说法。
而剑宗又比较开明,索性对整个修真域的剑道门派开放,从而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莫丑头一次见到阳兰发火,也不禁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复又抬起头倔强道:“师尊,弟子没有胡闹,我真的想参加。”
水寒殿诸师兄弟都是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为师门争光。
朱凡摇了摇头,起身推开门道:“小师弟,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你早上回来了,等会儿去养心殿面见师尊,她好像有事情要交待,我先走一步。”
“不要胡闹!”阳兰厉声道,她本来就一肚子郁结之气无从发泄,偏偏有人还在这节骨眼上给她添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输得太难看,当着各界那么多人,你会颜面扫地。”
莫丑大喜,单膝跪倒:“谢师尊成全,弟子定不让您失望。”
可两万年过去了,结果依旧,这成了东道主剑宗心中永远的痛。
用一个杰出弟子崛起整个宗门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于是,所有剑宗弟子都沸腾了,百年论剑在他们心目中更是多了一层特殊的意义。
李伯叔之前的第一百二十七任宗主甚至放出豪言,只要剑宗弟子有人能在百年论剑中一举夺魁,他就是下任宗主唯一的继承人。
只要能在百年论剑中幸存下来而且取得相对不错的成绩,整个修真域都会为之侧目,给予上宾的待遇。
可是无论他怎么计算和规划,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要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打败大师兄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金丹和凝脉的差距何止天壤之别。
阳兰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要想清楚,可能会死人的。”
阳兰如有所觉的睁开明亮的双眸,淡然道:“人已到齐,为师说几件事情。首先是最近我们剑宗的生死对头九幽活动频繁,暗地里已经发生了多起冲突,双方各有损失。为保险起见,剑宗高层严令禁止各殿中级弟子以下接外出任务,直到风险解除。”
阳兰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背过身去,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大哥,小妹为什么还有丝期待呢是执着还是执念是对还是错
就在此时,莫丑站出来,躬身道:“师尊,弟子也要参加。”
“愿为师尊效劳。”孔世勋站出来深施一礼,转身面向莫丑等人道:“百年论剑是我们剑宗最为重要的仪式,也是整个修真域最受重视的三大赛事之一。尽管剑宗逐渐没落了,可百年论剑的地位却没有丝毫动摇……”
众弟子默默的离开,养心殿大门缓缓关闭,锁尽一切愁绪。
随着大师兄教科书般的叙述,莫丑也对所谓的百年论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众人把目光转到他们二人身上,皆是摇头叹气。
莫丑低下头,语气低沉道:“诚然,弟子现在实力不够看,给人挠痒别人都嫌力道轻,但我会努力,努力就有希望。弟子虽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却坚信是一个不肯轻言放弃的人,否则就不会有现在的莫丑。恳请师尊给弟子一次机会。”
从某种程度上讲,百年论剑已经脱离了剑宗,成为了独立的存在,只不过举办地点选在剑宗罢了。
“弟子不怕死,只怕没有勇气面对。”
参加百年论剑的弟子,会面临来自各界各种类型剑道高手的挑战,其压力可想而知。百年论剑的残酷性和伤亡率一直为整个修真域之最。
等他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其余几位师兄都已经静立许久,而殿主阳兰则一如既往的悬坐在冰莲台上闭目养神。
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短时间内进步突飞猛进呢
嗑药破而后立极限训练……
各种极端的想法从莫丑脑海里闪过,随即被他一一否决,他是想进步不假,却不想自杀。
无意间,他的眼光瞥到了一个锦盒,锦盒造型精致,古朴典雅,是刚才翻滚时从他怀里掉出来的。莫丑这才猛然记起,锦盒是那个世人推崇的百里大家托谭伯转赠给自己的礼物。
天之骄女会送什么东西呢他不禁有些好奇,暂时甩开杂乱的思绪,坐起身来,将手伸向了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