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真是李三过不下去了,他也就能支援个一两银子,最多再搭几斤猪肉,多的是没有了。
李屠排行老大,家里原有四个兄弟,后来病死一个,从军死在北境一个,就剩他和老三两个人。
有了管二的例子在前面,他觉得这事的难度该不是太大。
但是管二那个蠢货不知道从哪里倒腾了一批草药,转手转了个盆满钵满,现在人五人六的,看着要脱离娄仓。
等以后发达了,别忘了你大哥就行。”
虽然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但还有点儿起码的良知在。
别推了,就一两银子你大哥还拿得出来,收着吧。
那公子哥说了他之前在追一个“贼得劲儿的小娘子”。
这一两银子驱散了他心头的最后一缕犹豫和茫然,让他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要真是他都吃不起饭了,那他手下的那群小弟,只怕早就饿死了。
“你怎么来了家里吃不上饭了”
李屠走到桌边坐下,心里盘算着今日卖掉这头猪的入账。
李三心中一暖,已经有些沧桑的脸上露出一分笑意,“真不是为了这事。”
想想前阵子咱们这里几十铜钱一斤的粮食,现在才只要十来铜钱一斤,这里面是四五倍的差价。
李三听到李屠的问话,回过神来,道,“还过得下去,只是来看看你们。”
只是那个公子哥醒了,而他又多嘴问了几句,这问题就来了。
一来避开这阵子。
二来说不准生意做成了,给娄仓赚到钱算是偿还之前的恩情,然后自己也有个立身之法,两全其美。
不过,现在其实也不用愁了。
倒也不是有什么仇怨,只是兄弟两个差了十多岁,从前便玩不到一起去。后来一分开七八年,再见面都是成人了,谁也不服谁,就分开过了。
他自己也需要养家呢。
李三当时就感觉到他刚好起来没多久的右腿隐隐作痛。
但他初回来的时候,是娄仓给他事做,给他饭吃,就这么走不大仗义。
我就寻思在镇上买些粮食去别处卖,赚点钱。
他也不太想在娄仓手底下做了,娄仓这阵子做事越发疯了,什么都不顾忌。
这倒确实是实话。
这倒也罢了,随便差人送去回去,让公子哥的家里人来接,到时候还能讨些彩头,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说翻个四五倍,翻个一两倍就行了。”
他刚刚在愁的是,来的时候,手下小弟在这边儿捡了一个人。
李屠户疑惑道,“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还用说么,这几个点儿都对上了啊,八成就是同一个人了。
这想法原本只是个想法,世上有那么多精明的商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他只是个除了打架没什么特长的粗人,玩不来这些。
就冲大哥这一两银子,这生意也得好好做才行!
照现在镇上这行情,一两银子能买个六七十斤的糙米,要是运气好,转手卖个二三两银子也不是没可能。
这一两银子,就算是大哥的入股了。
李三收了钱,信心满满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