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面遇到一群吃草的羊，才击碎了胖子侥幸的心理。

就像是在雪地上撒尿之后三成的溅落黄斑，一块一块，大小不一。

所以说，这一趟是来对了。

人少了，自然梦魇也就少。

就在这时候，外面院门开了，有人进来，可能是听到了哭声，脚步声加快，很快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汉子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对方哭的更伤心了。

“上吊”

“滚，给我滚出去，我女儿根本没死，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出去。”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实际情况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放羊的是个老大爷。

能开着几百万的豪车，能是一般人么。

而且林默知道，莫文婷当年是给她奶奶来奔丧的，这一点肯定是一个进展，如此，可以进一步了解了解莫文婷奶奶的情况。

虽说是土路，但车还是能进的，这村子并非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需要爬山涉水才能进入的桃源记，实际上，路上能看到电线杆子，也有路，甚至有网络。

还别说，这一度让林默找到了那么一点当初创业办游戏工作室的激情，那时候，胖子也是最先加入的，很多设备都是这家伙扛上楼的，那时候，这货自称是兽人劳工，贼能操！

他们在公路上的时候，十几公里都看不到一辆车，到了土路，那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尤其是任由车窗外的太阳晒到脸上，浑身洋溢出的那一股暖和劲，别提多舒坦了。

“走，进村！”

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以前就听人说狗这种东西很通人性，甚至可以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林默以前还不怎么信，但这次他对此深信不疑。

勾起了伤心事，莫文婷妈妈伤心的哭了起来。

本来这个事情莫文婷妈妈说两句更顶用，和对方似乎哭上瘾了，停不下来，这么一来，局面明显有往动手上发展。

打听一下，顺便问路。

所以这一路，饮料加零食，音乐从动感的听到忧伤的，又再重新听回动感的，终于在开了几百公里后，到了这个在胖子口中的偏远山区。

莫梁谷是莫文婷的父亲，如果都是一个村的，肯定都认识。

“这地方，真够偏的。”胖子这会儿嘟囔了一句，林默则是在副驾驶上闭目假寐，他最近喜欢上这种不睡觉，但闭着眼睛养神的事情。

村子里还真的有人。

衣着有当地特色，皮肤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古铜色，因为上了年纪，脸上有沟沟坎坎的，笑一笑，能夹死好几只蚊子的那种。

上坡，看到大槐树，向左拐，直走，小卖铺旁边就是莫家。

毕竟，谁不想活下去

而在大城市外面，官方那边根本没有能力管，只能是自生自灭。

林默亮出证件，说是来调查莫文婷的死因。

他也没有编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实话实说就行，甚至，林默都不会隐瞒他来此的目的，大厅莫文婷的死因，最重要的是，找到莫文婷的那个小本子。

林默还真的是很坦诚，他就说是来了解一下过去的事情，莫文婷的妈妈显然也不想回想，可林默把总局证件亮出来，说是来调查案件，莫文婷的妈妈就很配合了。

“对，就在村口那个老槐树上，呜呜呜，我还记得，我闺女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吊在那树上，身子一摆一摆的，脸上都是青紫，呜呜呜呜，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说着，丢下手里的塑料袋去跑去厨房拿刀。

院子里的狗老实了。

胖子的意思是说，这次可能是白来一趟，因为村子肯定空了，而且笃定周围几百公里都是无人区。

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莫文婷的爸爸叫莫梁谷，此刻看向林默和胖子的眼神不善，估摸是误会啥了。

说不定可以挖出更多的线索。

莫家的院子看上去还行，居然还是二层小楼。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默明显听出一些问题。

林默招呼胖子。

毕竟现阶段，人，才是产生出梦魇的土壤。

如果睡着之后，晚上躲在屋子里不出去，也未必能被梦魇找到。

不过都是老头老太太，这会儿有的晒太阳，有的聊天，看到有外人来，都是隔着很远偷偷张望。

对方似乎有意模糊莫文婷的死因。

他这个担心是有原因的。

眼下这个形势，人们都是疯狂的涌入大城市当中，因为只有大城市，才有安全区，而安全区，才能保证他们后续生存。

胖子冷静下来回想，点了点头。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感觉肯定是胡扯。”

“那也未必，你忘了，如果是被噩梦沾染过的人，现实世界的死亡，只是第一次死亡，说不定，她在噩梦里还活着，这么看的话，莫文婷她爸说的倒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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