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烟小心翼翼地将纱布重新缠绕在他的伤口上,然后轻轻地搬过凳子,静静地坐在床边。
她凝视着眼前这个失忆的男人,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真没想到,刚失忆的张麒麟竟然是这副模样。呆呆的,萌萌的。”
张麒麟睁着双眼,目光有些迷茫地落在张灵烟身上。
他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身份和过去,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是张家族长,名叫张麒麟,肩负着守护家族的重任,其他的一切都无从想起。
张麒麟凝视着张灵烟那张精致的面庞,沉默了许久,终于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张麒麟的喉咙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有些沙哑,他看了张灵烟一眼,然后继续追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灵烟听到他的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下后,才缓缓说道:
“你先别急着问我是谁,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现在也要好好想想,等你想起来了,我会怎么对你,你要怎么向我道歉。”
张灵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
她决定暂时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而是先了解一下他对目前状况的认知程度。
于是,张灵烟避重就轻地回答道:“你别想太多,安心养伤就好。等你身体恢复了,自然会知道一切。”
然而,张麒麟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他的眼神变得凌厉,紧紧盯着张灵烟,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张灵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避开他的目光,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要自作主张呢?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留下的标记,可你为什么要逃跑,甚至还上演了一出跳崖的戏码?”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张麒麟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看。那一双狐狸眼,会让她忍不住的沉迷。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疑惑,接着又说道:“你的身份在一些人眼中并不是秘密,你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张麒麟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从张灵烟的直言片刻中,他惊讶地发现他们不仅认识,而且关系似乎非常亲密,仿佛彼此之间有着某种默契和信任。
更让人疑惑的是,他们似乎正在一起密谋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他自己却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擅作主张,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跳崖戏码。
这场意外不仅让他身受重伤,还导致了他的失忆。
现在的他,对于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思考着内心的想法。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灵烟默默地将倒在地上的士兵扶起来,靠在墙上。
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这个士兵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张灵烟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张麒麟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过两天我会再来探望你的。”
说完,她没有给张麒麟说话的机会,转身像一阵风一样从刚才的窗户飘然而出,瞬间消失在了病房内。
张麒麟缓缓转过头,目光凝视着张灵烟离去的那扇窗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让人难以捉摸。
医院杂物间内,张灵烟如鬼魅般褪去护士服,身影瞬间隐匿于医院之中。
直至天色微露鱼肚白,军营营房里,身着夜行衣的张灵烟如猫一般,极其谨慎地逐间排查。
在四姑娘山的那些军官面容,她皆已牢记于心,此次悄然离去,只为给张麒麟出一口恶气。
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得以宣泄。
她的男人,她都未曾亏待过,岂容他人欺凌?不管对错与否,错的只能是那些军官。
她就是这般霸道、强势,尤其是在他的事情上,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否则——
终于排查到一间房,趁着月色透过玻璃窥视屋内。
他们是临时住进来的,故而排查起来轻而易举且迅速。
张灵烟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同时,一抹狡黠的笑容如鬼魅般浮现。
只见那银针在锁孔中轻轻转动,开锁的细微声响仿若夜曲,门缓缓开启。
进入房间,来到军官的床头,张灵烟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熟睡的军官。
双手如同抚弄琴弦般拂过他的头部,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军官在睡梦中被张灵烟轻易地抹了脖子。
张灵烟并未立刻离去,而是从水缸中打了一盆水,仔细地洗了洗手,仿佛刚才抹了人家脖子,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
从怀中取出手帕,轻轻擦干水渍,随意一抛,一块绣着麒麟图的手帕如落叶般飘落在军官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张灵烟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然隐入黑暗之中,消失在军营里。
在树林中,张灵烟褪去夜行衣,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
待到太阳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从东方升起,张灵烟这才漫步至县内,来到街头享用早餐,寻觅一家酒店,准备好生休整一番。
从青海跋涉至此,连续数日,她都未曾好好休憩。
沐浴在热水中,感受着温暖的水流冲洗着疲惫的身躯,张灵烟如释重负地倒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军营中,起床号已经吹响许久,然而那位军官却迟迟未现身,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住了脚步。
他的警卫员心急如焚,这才急匆匆地赶往他的住处寻找。
当警卫员来到军官的住所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般,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