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您留个电话,我到了跟您联系!”
话音未落,小家伙们一个挨一个跳了起来,个头大的跳上云鲲甲板,个头小的跳进笔筒。
沈乐一个没看住,家里就跟台风过境一样,啥都没了,只剩下一片空空荡荡的台子和柜子。一只半尺长的小船,和一只三寸高的笔筒,肩并肩往他的登山包里钻:
【走喽!呦吼!】
沈乐:“……”
所以我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我把行李全部丢给钟小妹不好吗
还省得我自己背包了!
他双目垂帘,悄然入了定境。一枚符篆大放光明,一个个节点笼罩在沈乐周围,对内保护主人,对外勾连地脉。
轻微的拉扯感悄然出现,没多久,铜片上的光点定位,就到了闽地海边,清源山的所在:
“这是……好多山洞、好多山洞、一块巨大的山石,周围很多游客在拍照……”
地脉传送悄然停止,沈乐藏身地底,散开精神力向外观看,打算找一个好地方冒出来。
嗯,这块巨大的独立山石,周围游客众多,山石上凝聚、激荡着浓厚的力量。应该是……
应该是……
是了,老君岩!
这是雕于宋代的老君造像,5米多高,是一整块巨大的岗岩雕成!
是我国现存最早、最大的老君造像!
怪不得周围有这么多人,这是清源山的著名景点,也是进入山门以后的第一个景点!
最重要的是……沈乐精神力在周围又转了一圈,很好,旁边树丛茂密,能把人遮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不用从厕所里冒出来了,完美!
他走出老君岩,没几步就到了景区大门口。特事局果然就有车在那里等,载上他,直奔导师那个项目的所在地。
还没到门口,沈乐就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导师的生命体征相当平稳。就是精神萎靡了一点儿,没关系,他来了,至少能让导师睡个好觉——
“老板我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跳下车子,一眼就看见导师快步奔了出来。头发比上次白了不少,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显然是好久没有睡好。
幸好腰背挺直,脚步轻快。身后追着一个师弟,大概是新招进来的,沈乐并没有见过。亦步亦趋,想伸手去扶导师的胳膊,奈何赶也赶不上——
“沈乐你这么快就到了”导师很是惊讶,用力揉揉双眼,再伸手捏一下沈乐的胳膊:
“你在附近还是……”
“嘘……别问、别问。”沈乐笑嘻嘻地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摇了摇。他快步上前,挽住导师,推着他转了个身,手掌自然而然贴在导师背心:
“具体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对劲的出事是什么时候”
“这项目我们做了有两个月了,前面一直挺好的。”柔和的热流从背心输入四肢百骸,老教授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放松下来:
“大概十天左右吧……”
“十三天。”跟在边上的师弟嘶哑地插嘴:
“到今天已经十三天了,第一天发现怪事是周五,我们本来想不干了,但是快要下班了,就坚持把这一点做完。
然后,王军、胖子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说好要去玩的,结果都没去。”
“你们发现怪事了是什么怪事”
沈乐飞快地扭头看向他。师弟打了个哆嗦:
“是血!我们修的古宅里有口井,本来是干的,那天里面突然冒水。我们吊了个试管下去,拎起来一看,里面是血!”
井里冒血,很常见的古宅作祟的现象。沈乐点头:
“然后呢你们没有把我给的桃木剑挂起来”
“挂了。”老教授脚步慢了下来,眼帘一点一点地往下耷拉。沈乐一到,手掌往他背上一贴,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人一舒服,就开始犯困,就想睡觉,只是勉强支撑着,要把情况说明白:
“一出事,我就把桃木剑挂上了,先是挂在我们的办公室,然后不行,就挂到那个古宅门口。后来越闹越厉害,我干脆把它挂到房梁上——”
桃木剑挂上去,似乎有那么点儿用。最起码,大家从桃木剑
师生几个,外加来搭手干活的工人,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但是,古宅里的怪异,仍然越来越多:
“一开始井里有血,然后是放出来的自来水是红的,再然后,拿进来喝水的杯子,里面都能闻到血腥味。
白天干活还好,只要天一黑,就能听见哭声,听见呐喊声,听见惨叫声。请了当地特事局的人过来好几次,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这时建筑内走出三个人,两男一女,各自向沈乐打招呼。一个身穿道袍,一个身上香火味浓重之极,女子笑容温柔亲和,很明显就是之前和沈乐说过话的三人组。
天后宫的守庙人向沈乐点点头,伸手在旁边指了一圈:
“我们离得最近,反正没事,就过来看看,真的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到了昨天,两位专家有事情没忙完,说是要在这里加个夜班……”
“监控呢”
监控还真有。一群人挤到电脑面前,看着当晚的监控视频:
沈乐的两位师弟,一个在做雕塑,一个在调颜料,准备给老房子的彩绘补色。
忙到11点超过,两人放下东西,一起往外走,走着走着,走到那口最开始冒血的古井边上,然后……
然后……
“就跳下去了!”
守庙人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们也派人下去看过了。井还是原来那口井,不到3米深,根本藏不下两个人。井壁完整,上面的青苔都没有刮破,就算有地道,他们也不是从地道里走的。”
沈乐默默无语。他随着导师的引导,快步来到井边。以井口为中心,周围直径三米直径,都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两个警察正趴在地上取脚印;
另一个不知道哪个部门的人,拿着仪器往地下插:
“波形反馈,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