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把你给吓到了,陈护士。\"陈泽宇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但那额头上仍旧细密地挂着汗珠,\"那个梦境,实在是太过于真切了。\"
小陈护士见状,轻轻舒了口气,随即走上前来细致地检查起他的生命体征:\"嗯,血压有些偏高,心率也快了点。要不,我给你倒杯温水润润嗓子?\"
陈泽宇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在梦境之中,这只手曾紧紧握着伏断剑,释放出令人震撼的雷霆之力。此刻,他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仿佛在试图确认些什么。
\"给,小心烫。\"小陈护士递过一杯温水,言语中带着一丝关切,\"要不要跟医生说说你那可怕的噩梦?有时候,心理因素也会对康复产生不小的影响呢。\"
陈泽宇接过水杯,那温热的感觉让他稍稍平复了些许情绪。\"谢谢,我想先自己静一静。\"
待小陈护士离开后,陈泽宇缓缓靠在床头,轻轻闭上眼睛,试图再度回忆起那梦境中的种种细节。
那些场景依旧鲜明无比——大黑天的悲壮牺牲、卢舍那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该死!”陈泽宇猛然间一拍床沿,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嘭!
这一声巨响,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门外的小陈护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看着那已然变形的金属病房设施,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
陈泽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被自己一掌拍变形的金属床沿,手掌依旧保持着拍击的姿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监护仪那急促而单调的\"滴滴\"声。
\"这……这怎么可能……\"陈泽宇喃喃自语着,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掌心微微泛红,却并未留下任何受伤的痕迹。
小陈护士僵立在门口,脸色早已变得煞白。
她的目光在那变形扭曲的金属床架与陈泽宇那完好无损的手掌之间来回游移,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泽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小陈,是我没控制好情绪。那个梦……实在是让我心烦意乱。”
小陈护士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没……没关系。\"小陈护士勉强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中的惊疑仍未完全散去。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病床,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护士服的衣角,\"要不……我还是去叫张主任来给你看看吧?\"
陈泽宇轻轻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真的不用,可能是最近压力确实有些大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完好无损的手掌,心跳却愈发急促起来。
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突然间想要站起身来。
陈泽宇的双腿自然而然地从病床上滑落,稳稳地踩在了地上。
小陈护士刚想开口劝阻,却发现陈泽宇的双腿已然稳稳站立,没有丝毫的摇晃。这个动作不仅让陈泽宇自己愣住了,也让小陈护士感到震惊不已——毕竟,一年多前,他还是个植物人,而现在,竟然已经能够自如地下地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