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的眼前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她的笑如沐春风,将他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就连身体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太好了!我有救了!不用死了!”一休激动地抓紧了夏沫的手,十指交握,手心皆是薄汗。
“嘶……”许是太过激动,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一休冷不防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夏沫见到他这个表情,赶忙起身替他察看背后的伤口,“哪里疼?”
“后背,左侧,靠下……”一休忍着痛咬着牙回道。
夏沫顺着他说得指了指疼痛处,“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伤口被她这么触碰更是疼得让人难以承受。
“我看看!”夏沫察觉到了异样,迅速地将纱布拆卸下来,被琅琊鞭上的尖刺炸得面目全非的后背上到处都是孔,她仔细地一个个地检查过去。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一休的后背上,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阵阵的酥麻。
“伤口里面有异物。”夏沫眼前一亮。
“什么东西?”一休好奇的问,难道是鞭子上的针尖尖?
细思极恐,这东西若是长期在伤口里,他必死无疑。
“别急,我马上就想办法取出来。”夏沫冷静自持,这东西现在找出来是件好事,若是跟着血肉入了五脏六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说不准了。
“好!”一休自觉地松开夏沫的手。
看着她熟练地将匕首在自己的身后比划了几个来回,从伤处取出了一小段指节长的细针,她的脸上身上都是血,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嫌弃反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取出来了,太好了!”夏沫如同讨赏的孩子般将手中的断针递给一休看。
一休看着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我看不清楚,你凑近些,我瞧瞧仔细……”
“好!”夏沫将整个人凑近了些,望着他那双熟悉深邃的眸,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吧唧!”一休似故意又好似无意般往前凑了凑,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了夏沫的红唇之上。
夏沫一时呆若木鸡,手中小段针直接落在了地上,她颤抖着手往炽热的唇上抚了抚。
“夏太医……我刚才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怎么软绵绵的?”一休佯装看不清故意问询。
夏沫的脸登时就涨成了猪肝色,她不自然地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不是有意的,他看不清楚,意外,是意外而已。
“没什么,我去清洗一下,你先休息一会儿。”夏沫迅速给伤口上药,包扎,又以最快地速度离开。
一休见她这一副害羞的模样,忍不住暗笑,嘴上就好像是偷喝了蜜一样甜,后背都好像不怎么疼了。
夏沫守了一休一夜,好在没有烧起来,伤口也不再渗血,最危险的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
“一休,你怎么了?”见到一休脸色僵硬一副难以启齿地样子。
夏沫终于明白过来,开口问:“你是想小解?”
一休难为情地低下头,他盼着能有人进来帮个忙,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谁都没来。
“来!”夏沫从床底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夜壶。
一休尴尬不已,这让他怎么上的出来?
“你放心,我很专业的,大夫眼里不分男女,你不用管我……”夏沫为了缓解紧张宽慰道。
一休一脸生无可恋。
可他不是大夫,没有这种境界啊!
自己喜欢的女子端着夜壶让他小解,这种事情他可干不出来……
老天爷,赶紧来个人啊!
牛鬼蛇神什么的都行,都行……
等了许久一休那还没什么动静,夏沫看着他涨的通红,眉头紧皱,等得有些焦急。
“你……别过脸去……”一休尴尬地提醒。
“你……看得见……”夏沫闻言,双目圆睁,那刚才他是故意的?
“看不见……”一休赶忙回道,“我……感觉到你的视线在我身上……”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红了脸。
夏沫赶忙别过头去,不去看他,听着声音,只觉得更难为情了。
一休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夏沫提着夜壶的手不断地晃着,他也尴尬地不行,但凡没人看着他才不会在这里解决。
苍天呐,谁知道这得多大的勇气!
简直比去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