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扯着淡,来到后山处。
只见山上积雪早被扫尽,那处小小院子里热闹的很,有好几个人在席地而坐,似在商议着什么。
“我就不过去了,他们不太欢迎我。”王不疑笑着止住脚步。
孟渊点点头,迈步上前。
“孟贤弟!”赵静声脸通红,见孟渊来了,就摇摇晃晃的起身招呼。
“诸位在此论道”孟渊来到院中,跟着坐下。
院中总计四个人,除却赵静声和袁静风外,还有两个年轻人。
前番孟渊来冲虚观接香菱,曾见苍山君,彼时这两个年轻道士就在,也是冲虚观子弟。
这四人身上道袍破烂,皆是脏腑,手上脸上也都脏兮兮的,好似在泥沟里爬了几回。
“可别说论道了!”一个青年道士出声,还使劲摇头。
孟渊记得这人,道号静尘,也是爱夸口的,彼时还吹嘘要把青光子灭了呢。
“这是我师弟静尘,行四。”赵静声点了点静尘,又指了指另一个年轻道士,“老小静山。”
“孟师兄。”静山十分文气,虽道袍脏破,可依旧文绉绉的行礼,不似道家人物,反而像是个儒生。
回了礼,孟渊好奇问道:“诸位在此商议什么大事”
“屁的大事!”袁静风往地上吐了口,“师父嫌咱几个没出息,抵不上大师兄的一根毫毛,就让大家散伙算了!”
孟渊觉得玄机子道长说话还是比较委婉的,除了大师兄静虚李唯真外,还真没拿的上台面的。
这赵静声平时还有些师长风范,但却是酒迷糊,且一喝酒就醉,醉了就乱扯些有的没的。
而袁静风是个混不吝的,一天天没个正行,没见做过功课,倒是吃吃喝喝少不了。
至于另两位,那静尘显然是个好说大话的;而静山看似文气,还没瞧出有什么缺点。
“师父不管咱们了,大师兄也没个音信。”赵静声虽已喝的迷糊了,但毕竟是师兄,拉住孟渊的手,“日子没法过了啊!”
“……”孟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问道:“那怎么弄的身上脏污”
一听这个,赵静声都快哭出来了,“咱这几天去城里搬尸体,没少出力!镇妖司的人,死了这么多人,做个法事吧!”
袁静风气的捶地,“国师府的牛鼻子说咱打个醮都不会!丢冲虚观的脸!”
“那你们会吗”孟渊问。
“怎么不会!”静尘也气的不行,“我们的就是对的,其它的都是歪门邪道!”
“诸位师兄勿要心急,平心静气才是我道门之法。”那静山文文气气的开了口,“再说,人都死了,打醮有用乎这满城的怨气,是打醮能消除的是法事能超度的”
静山很有道理,他接着道:“依小道来看,这天下本就坏了,乃是腐朽之木,青光子恰好是咬出木屑的蛀虫罢了!此时造反之机已到,咱只要举起义旗,必定应者四起,天下景从!到时什么臭和尚、老道士、酸儒生,世家大族,积年老妖,全都扫个干干净净!”
赵静声等人也不接话,静山期待的目光最后落到孟渊身上,而后抓住孟渊的胳膊,目光灼灼,道:“孟兄,干吧!晚反不如早反,早反不如现在就反!”
孟渊这时算是知道静山的缺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