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翠!”许是终于见到了熟人,吴长生开心的伤心,他左臂带伤,吊在胳膊上,用右臂圈住铁牛的脖子。
眼见有故人生还,铁牛眼眶都红了,又抱起吴长生的腰,使劲儿的往上举了举。
“俺以为你们都没了!”铁牛带上了哭腔。
“我这名字起得好,无长生,但是能活到老!”吴长生止住了笑容,苦道:“也是九死一生了!”
“还有谁活着”孟渊问。
“就剩我和钱怀安了,我俩跟聂师走散,从西门出来了。”吴长生指了指江对岸,“老钱伤的重,还在清水镇养伤,我正打算去河东县找铁牛呢,没想到你们竟然来了!”
说到这儿,吴长生忽的流下泪来,道:“咱一道进的校场学艺,如今就剩咱五个和胡倩了!”
吴长生看向孟渊怀里的陶罐,愈发失落,问道:“师兄,我听说咱王妃被高人救走了,那咱聂师……”
“聂师等一干护卫都死了。”孟渊道。
吴长生怔怔不语,他茫然的看着孟渊,问道:“师兄,到底出了啥事为啥那么多妖怪要来屠城我这两天问了不少人,还有你镇妖司的朋友,他们都不愿意提。这都是为啥”
孟渊也没法解释,只能拍拍吴长生的肩膀,却说不出话来。
四人一道过了江,北岸竟还有人在等着。
“我就知道你没死。”龚自华面上少了儒雅之气,反而多出几分沧桑。
“张叔死了。”孟渊道。
“我知道。”龚自华语气阑珊,“其实百户应该料到了,他让我和凌风带出了十几个人,就是为了让我们活命。”
“城里百姓死了多少”孟渊问。
“百不存一。”龚自华垂首,双目中现出茫然,“青光子成道后,我们远在清水镇,竟也跟着虔诚跪地,城里的百姓更是受其熏染,大都是被冻毙的。”
说到这里,龚自华语气变重,咬着牙道:“镇妖司来晚了!”
他指了指西南边的一处山头,那边有一道观,正是冲虚观。
“箫滔滔来了,听说督主王二也来了,借住在冲虚观里。”龚自华又颓丧起来,“我得了令,在此迎你。”
“现今能进城不”铁牛问。
龚自华摇摇头,“寻常人不准进城。”他看向铁牛,又道:“若是想去,我稍后带你去。”
“他们为何住在冲虚观”铁牛好奇问。
吴长生拍了拍铁牛胳膊,低声道:“城里都是死尸。也就是天冷,要是天热……”
他说不下去了,铁牛也明白了。
诸人不再多言,孟渊随同龚自华一起,快马来到冲虚观前。
门前有镇妖司护卫,点验身份。
“人已带到!”龚自华交接了任务,又朝孟渊一拱手,道:“我带铁牛兄弟先回城里,到时候你来找就是。”
说着话,龚自华拉过来张蛟,让他守在观门外,静候孟渊。
待龚自华带着铁牛三人离去,孟渊这才入了观门。
此间积雪早已被扫清,观里松木森森,梧桐无叶。
“是孟飞元孟百户否”有一年轻百户上前,拱手一礼。
“正是。”孟渊道。
那年轻百户打量了一番孟渊,然后又是一拱手,这才道:“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