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像一把绝世宝剑,
而现在,这把剑生锈了。
葬礼那天,他亲自将母亲的骨灰撒到云来海里。
结束后,他独自坐在母亲的遗像前喝酒。
从不喝酒的他,那一天喝了好几坛。
他很安静,哪怕喝醉了也没有耍酒疯什么的。
从下午一直喝到半夜,就那样昏睡过去了。
也就是母亲的葬礼之后,父亲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
他的活动范围开始缩小,星际会议也不再参加星际会议。
自从父亲不再参加会议后,家族不再为提瓦特配备专车,一切开始向着不太好的情况发展。
纳西妲阿姨跟我说不要在意这些,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也要相信父亲为我们做的一切。
……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一天,星盟70%以上的星舰被派遣到了西域都护府的边境上。
那一天,是提瓦特最危险的一天,无数敌人盘踞在边境之外,做好了随时入侵的准备。
那一天,父亲戴着一些无线监测仪器走入了一间密室。
无数将士写好了遗书,准备好与来犯之敌同归于尽。
无数科研人员也递交了生死状,要不顾一切的完成这次试验。
我与一群医护人员一边看着前线传来的影像,一边关注着父亲的身体情况。
下午一点,导弹带着父亲改造的虚数脉冲炸弹前往预定落点。
下午三点十分,导弹跨越百万光年的距离,精确抵达预定落点。
一切都如同预期中那样顺利。
一颗巨大的虚数太阳在西域都护府广袤无垠的星空中升起,不到十秒钟,它的直径已经膨胀到了0.5光年。
它就那样一直膨胀。
膨胀的太阳传来了凄厉的警报声。
在那凄厉的警报声中,那太阳似乎被降维打击了。
从一个三维的巨大的球体降维成了一条一维且散发着血红光芒的直线。
约摸几秒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那不是太阳被降维了。
那是父亲的监测仪。
看着那条平直的红线,我的心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
从最高的喜悦一下子滑到了最深的悲伤。
整个房间里有这种感觉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人。
看着心电图上那平直的一条线。
所有人都呆住了。
在眼泪滑落之前,我们赶紧冲到了那间密室的门口。
当打开门的那一刻,所有人还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父亲他端坐在那间密室的台阶上,手里还握着他的剑。
他与母亲临走时一样,脸上带着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看到了他引以为傲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有了能独当一面的能力。
我们宣布父亲离去的消息之后,整个星盟都陷入了无尽的悲痛当中。
哪怕是科研人员,他们也没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反而认为如果他们不做这个试验,父亲就不会离去。
葬礼那天,无数百姓自发的前来送父亲。
无数人痛哭流涕,即使是站岗维持秩序的军警们也是眼含热泪。
父亲的离去,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那把保护了提瓦特一辈子的利剑,在这一天彻底折断了。
西域都护府升起的太阳,是他留给我们最后的礼物。
是他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所铸造的一把新的保护伞。
他是一位伟大的英雄。
他是一个伟大的领导者。
我永远爱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