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年,未再去过了。
晏长泽看出妻子的雀跃,声音温和:“阿桑若想去,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如此盛会,怕是多少年都不一定遇上一次。”
他知阿桑一直是爱热闹的性子,嫁给他这两年却几乎很少出府,哪怕是在府里,每日面对的也多是他一个人, 他不愿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为了他委屈自己。
可冯凌桑却记挂他的身子,摇了摇头:“你也说了是盛会,那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多,万一推推搡搡的多不好,我不去。”
“阿桑,你不必顾忌我。”
“大哥,嫂嫂,光明池的太阁殿专为官员亲眷观戏休憩,且有侍卫把守,太阁殿有三层之高,不耽误观看水戏,你们若想去,我可以安排。”
“还可以这样,那太好了。”冯凌桑与晏长泽相视一眼,甜甜笑了笑。
小皇帝亲临光明池这日,光明池内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光明池是洛城最大的一处天然池塘,这些年为了水军演武又酌情加凿了不少,早先光明池只是一处游玩圣地,每年春夏人都很多,可自从去年水军在此演武后,光明池就是半开放状态,很多地方都有重兵把守,渐渐地来游玩的人便不多了。
可今年陛下亲临,普通百姓纵然身在京城,也极少有机会能见到天颜,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若不是为了陛下的安全,有侍卫在几个入口处把守,控制着进场人数,这光明池非得被挤爆了不可。
冯凌桑挽着姜姝的胳膊,庆幸道:“幸亏咱们来得早,不然连进太阁殿都困难。”
她们与晏长泽此刻站在太阁殿的顶楼,望着下方如潮水一般的人群,都是心有戚戚。
晏长泽的出现,让不少人都微微诧异,登州流放前,晏长泽在洛城才名赫赫,加上登州那三年,这近五年,洛城里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从前那个惊才艳艳,将洛城多少青年才俊都远远甩在身后的才子,如今一身病弱的模样,难免令人唏嘘不已。
面对不少人的审视和窃窃私语,晏长泽却置若罔闻,丝毫不在意。
他原本是冷峻的性子,打小身上便透着一股疏离,可这些年缠绵病榻,身上多了丝病态的美,再加上成了婚,目光中流露出的柔和,竟让他区别于从前,瞧着是一副儒雅之态。
冯凌桑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一心望着在水中激战的兵将,心也跟着场中形势起起落落,倒是姜姝听见了几声议论,但见大哥冲他温和一笑,她便也只当没听见,旁人也未必是有恶意。
晏怀与一众官员陪陛下待在最高的承安阁,将水军演武与围观的百姓尽收眼底,晏怀是离陛下最近的,纵然他似乎不该待在那个位置,可自陛下登基,陛下与晏尚书的亲密大家有目共睹,甚至也都默认了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位置就该是晏尚书的。
所以当演武结束,场下一片喝彩欢呼声响起,一支利箭自远处破空而来直奔小皇帝时,也是晏怀第一个发现并且挡在了陛下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