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钱递给售货员，看着那几张纸币交换的瞬间，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再属于他。

“谢谢。”售货员的声音淡漠，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像是做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李向前拿着袋子，向超市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他忽然感到一阵极度的疲倦。那种在逃避中累积起来的沉重，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外面的世界依然喧嚣，人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而自己，却已经走到了另一个孤立的世界。

这座小城镇，这个破旧的超市，似乎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明白，自己仍然无法回头，无法去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所有的物资，所有的金钱，似乎都没有办法填补内心那片空白。

他把购物袋提在手中，目光依旧注视着眼前的街道。这个瞬间，李向前仿佛觉得自己变得透明，消失在人海之中。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什么。他只能继续前行，继续在这条无尽的路上，走下去。

他的步伐渐渐远去，消失在那片纷繁复杂的景象里。

李向前走出超市，手中的购物袋沉甸甸的，似乎比他想象的更重。风吹得他脸颊生疼，干燥的空气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每一步都在带他离开他曾经熟悉的世界，走向那个不知尽头的远方。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知道，时间不容许他再多想，所有的选择似乎都指向了那条只能走下去的路。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他思绪的空白。“李向前？”

那个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似乎从远处传来，又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内心。李向前顿时停下了脚步，手中的购物袋有些不自然地紧了紧。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咙。

“李向前，是你吗？”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贾张氏。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转身。贾张氏正站在一旁的人行道上，穿着一件浅色的风衣，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丝复杂的情感，像是被岁月磨砺后的平静，却又深藏着某种他无法触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