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特刊!”机械信鸽扇动着金属羽翼,尖声叫嚷着穿过敞开的窗户,它周身散发着油墨与金属的气息,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贵族们纷纷投来目光,却无人挪动脚步。片刻后,有人伸手接过信鸽口中叼着的《蒸汽鸟报》,报纸头版上,贝克曼族长的照片格外醒目,他眼睛圆睁,瞳孔中似藏着无尽惊恐与不甘,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被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老朗代尔侯爵双手颤抖着,一把撕下报纸第二版,那上面清晰刊载着自家商船在柔灯港走私的货单扫描件,每一行文字、每一个数字,都如利刃般刺向他。房间内刹那间安静得可怕,时间仿若被按下暂停键,所有人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落在这位一家之主身上,等待他做出抉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父亲!”就在这时,橡木门被重重踹开,年轻的次子满脸惊惶,手中握着仍在冒烟的铳枪,脚步踉跄地冲进屋内,“愚人众的部队已经突破第三道防线,他们……”话还未说完,屋内骤然响起一阵枪响,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躯重重倒下,鲜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不久后,那名不慎打翻红酒的侍从,神色木然的从已经空无一人的庄园走出。滚滚浓烟从敞开的大门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抬眼望去,家族画廊里德·朗代尔历代祖先的画像在烈火中扭曲、变形,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画布,颜料渐渐融化,就像那些曾经辉煌的家族过往,正和屋内的人一同化作灰烬。
这样的场景正在枫丹各地的贵族区同时上演:
伊维尔家族地下金库。
鸟嘴面具下的呼吸声轻的微不可察。
会计师们的橡胶手套在账本上留下汗渍,第47本走私账的扉页还贴着璃月港的通关文牒,印泥上凝着凝光私人印章的朱砂。
“这些要烧,那些......”领头的会计师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忽然,他的视线扫到一旁的檀木匣,动作顿住,转头看向身边已然僵住的老人,“老爷...你什么时候预定了璃月的往生堂订单......”话落,空气中弥漫起一丝诡异气息。老人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恐惧在他眼中蔓延。
火焰腾起的瞬间,地下通风口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三具量产型遗迹守卫迈着液压腿踏入金库,胸前的至冬国徽映着跳跃的火光。为首的守卫突然弯腰,拿起一本烧了一半的账册——泛黄的纸页上,赫然记着十年前柔灯港沉船事故的真凶:不是海难,是伊维尔家为骗保自沉的货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