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见着公孙氏和沈砚明都盯着自己,眼神不善。
吴婆子面皮一抽,接着道:“老奴的意思,不是报官抓二爷,而是就说我们府上丢了钱,叫官府帮忙找找,你们说呢?”
这话,倒是点醒了沈砚明。
银子丢了,不想家丑外扬,那自然是先在府上找,可府上也没找到,其实也理应报官去查。
只是公孙氏每次说起报官,都是说要将沈砚明送去定罪,叫沈砚明恼火至极,一时间竟是没想到这里来。
而公孙氏没有直接报官,是因为她一直觉得是沈砚明不满自己逼着他陪自己去踏青偷的,她并不想与儿子对簿公堂,才想拿容枝枝当枪使的。
眼下既然确定了不是砚明,那好似的确是应当报官!
她瞥了一眼沈砚明:“既然你说当真不是你,那我们赶紧回不去报官吧,也免了贼人偷了银子,已是将钱花完了!”
沈砚明见公孙氏冷静下来,也是明白今日不必断绝母子关系了。
但是离谱的是……
想到不能借此叫陈氏回来,他内心竟然觉得……有一丝遗憾和不甘心。
公孙氏对上他的眼神,没好气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早就不想要我这个母亲了不成?”
“母子之间就是偶尔有些龃龉,说开了就好了,你何必这样瞧着我?”
“难怪就因为我这一回不相信你,你就要抹杀我过去对你所有的疼爱吗?”
沈砚明见着她没有半分冤枉了自己的歉意,也没有半分逼着容枝枝去报官抓自己的愧疚。
他咬牙垂眸,压下心里的厌烦:“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而公孙氏还丝毫不知道,沈砚明心里对她的不满早已快堆积到胸腔快爆炸。
转头得意地看了容枝枝一眼:“你想挑拨我与砚明的关系?”
“我告诉你!那不能够!你太低估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了,绝不是一点小事和你的三言两语,就能分化的!”
容枝枝见着公孙氏半点不察沈砚明平静下的暗涌。
自也是无心提醒,只是一脸惊讶地道:“婆母,儿媳都说了,叫小叔子过来是化解误会,您看,你们之间的误会,这不就化解了吗?”
“哪里有您说的挑拨关系?挑拨得家中鸡飞狗跳,对儿媳有什么好处?”
公孙氏气结,指着她:“你……”
可回头想想,竟是没法反驳这话,她一句话也不说,气冲冲地回去找自己的银子去了!
沈砚明倒是对着容枝枝拱手一礼:“多谢大嫂叫我过来,而非真的听了母亲的话,去官府告我。”
要是那样,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脸面,便真的丢完了!
容枝枝点点头:“小事罢了。”
只是沈砚明没急着走,而是红着眼眶,对沈砚书道:“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陈氏在哪儿?”
“以你的权势,想在这天下找一个人,应当是不难的!”
“没有她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不讲理的母亲、叛逆的孩子们、还有一群吵吵闹闹的妾室,我当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