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肯去帮老身报官查砚明,那钱就是你们偷的,你们拿两万两出来补偿老身就是。”
“那多丢的几百两,就当便宜你们了!”
容枝枝听到这里,给了玉嬷嬷一个眼色,玉嬷嬷是照看着容枝枝长大,哪里会不能领会她的意思?
便立刻悄悄出门去了。
容枝枝瞧着公孙氏道:“婆母说的这两件事,我都办不了!”
“府上的银子是不少,但夫君既然叫人做生意,手里自然不能没个周转的银钱。”
“且真的给婆母银子,还显得像是我们心虚了,活似钱当真是我们偷的一般。”
公孙氏听完之后,又开始大哭起来:“哎呀,我的命真是好苦啊,我遭逢如此大难,你这个做儿媳的,一点都不心疼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如果你弟妹还在,她定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但凡她还有钱,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为我将钱补上!”
说着,她还一边假嚎,一边偷偷去看容枝枝的脸色。
希望能够在容枝枝的脸上看出一分羞愧来。
可惜她只看到了讥诮:“婆母不说弟妹还好,一说弟妹我就觉得可笑了。”
“您一会儿说弟妹上不了台面,配不上您的儿子,将她逼走,一会儿又说她千好万好。”
“我常常都怀疑,婆母口中的弟妹,是不是两个不同的人!”
公孙氏理直气壮地道:“她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她也是有优点的,比如对我孝顺,这一点就值得你好好学习!”
容枝枝漫不经心地道:“弟妹这样孝顺都落到如今的下场,可见对婆母你孝顺也没什么用,我还是先叫自己过得畅快些吧。”
公孙氏:“你……”
她是第一回见着要将不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真是天理何在!
而这会儿。
沈砚书也回来了,见着自己一贯不喜欢的大儿子,公孙氏又上去一阵大吵大闹:“砚书啊,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你不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儿啊,老身的棺材本都没了,叫你媳妇帮我处理,她还不肯。”
“让她补钱给我,她也不同意,她这是想逼死老身啊!莫不是想让老身死后,连棺材和骨灰盒都买不起,用草席卷走吗?”
“天哪!都说养儿防老,老身生了两个儿子,却落到这个下场,老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沈砚书身着墨色的朝服,威严冷峻。
见着公孙氏哭诉,神情也十分寡淡,半晌没说一句话。
公孙氏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遭遇无动于衷,抬眼看向他:“老身方才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
沈砚书:“听到了。”
公孙氏着恼地道:“既然听到了,你为什么不吭声?”
沈砚书语气清冷:“儿子只是觉得,母亲您太多虑了,所谓的棺材本,您根本不需要。”
“您百年之后,儿子一定会将您风光大葬,断不会叫您沦落到只有一卷草席的地步。”
深深地感觉自己被他死亡诅咒的公孙氏:“???”
不是,这是老身要与你说的重点吗?她这个儿子到底是如何当上首辅的,连自己真的想要什么,都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