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的眼神闪躲一瞬,接着开口道:“我这还不是给你们一个尽孝心的机会?若是能帮老身找到这笔银子,老身会感激你的!”
世人往往容易接受穷人乍富,却是难以接受富人乍穷。
任由谁本来是个有两万多两银子的老太太,最后变得一贫如洗,那一时半会儿都是受不住的。
容枝枝却怎么会不明白,公孙氏到底在盘算什么?
对方想的是,让自己去报官,到时候,沈砚明就是要恨,也是恨自己这个大嫂,而不是公孙氏这个母亲。
届时公孙氏银子也找到了,还能与沈砚明重新做好母子。
只是她容枝枝么,在沈家就更加里外不是人了!
她盯着公孙氏道:“婆母,这事儿儿媳是真办不了,您也知晓,我是容太傅的嫡女。”
“父亲从前做县官的时候、在大理寺任职的时候,都没有办过一件冤假错案。”
“我作为他的女儿,怎么能半分证据都没有,就去官府告状?外头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是我这个大嫂,容不下小叔子呢!”
“若婆母您是在小叔子院子里搜出银票了,我还能为婆母出这个头,可钱不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容枝枝同自己那父亲,可以说是没什么感情了,但是有必要的时候,将对方拿出来用一用,做个托词也是好的。
“到时候若是叫父亲知晓这些,说不定会觉得我败坏了他和容家的名声,来沈家打我!”
“儿媳不是不想帮婆母,实在是确实没有办法!”
公孙氏听完,气得牙痒痒:“你怎么这样自私?那么多钱,你若是不帮我找到,我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容枝枝平静地道:“如此当初婆母将银子留在相府,眼下钱丢了,我拼了这条命,也会帮婆母找出来。”
“可银子是在小叔子府上丢的,您来找我……这实在是为难我了,我们与小叔子都已经分家了。”
“我若当真插手此事,外人只会说,是我的手伸得太长了!”
公孙氏:“胡言乱语!你一个做大嫂的,为什么不能插手此事?且你是沈家宗妇,这就是你的责任!”
“我知晓了,你就是不想管我的闲事罢了!”
“我懂了!其实你就是恨我,觉得我没有将那些银子都给你们,而是拿到了砚明府上。”
“所以这会儿,你心里指不定是在看我笑话呢!”
公孙氏只有一句话是没说错的,那就是容枝枝眼下,的确是在心里看公孙氏的笑话。
只是她嘴上怎么会承认呢:“我还是那句话,捉贼拿赃,婆母若是有证据,我能为您走一趟官府,若是没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公孙氏勃然大怒,兀地想起来什么了,盯着容枝枝道:“我知道了,原来是你们!”
“是砚书嫉妒我对砚明更好,所以遣了身边的高手,盗走了我的钱,就是想让我怀疑砚明,挑拨我与砚明的母子关系!”
容枝枝:“?”
公孙氏说完这些不算,还扭头看向流云,问道:“是你去偷的吗?还是那个叫乘风的?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