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这都不是单单喜欢能够形容的了,这定然就是传说中的爱意,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以对方的感受为先。”
容枝枝也说不上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但总归听了朝夕的话,便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怯。
便是口是心非道:“我与相爷都已经是夫妻了,互相考虑对方的感受也是应当的,这是对彼此的尊重,哪有什么爱不爱的……”
朝夕:“夫人,您真该找一面镜子,瞧瞧您现在的模样。象牙一般白的面容,这会儿都红成什么样了!”
“便是朝霞晚霞都不像,活像是地里熟透的番茄。还‘哪有什么爱不爱’呢!”
容枝枝捂住了朝夕的嘴:“好了,休要再说了!就算你猜对了,也并不稀奇。爱上他这样的人,不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吗?”
沈砚书这个人,她如今都挑不出什么缺点。
谁能不喜欢这样完美,还对她如此真心的男人?她容枝枝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辈!
朝夕眼底都是笑,也是发自真心地为容枝枝高兴。
她们主仆二人,回到府上的时候。
沈砚书正坐在容枝枝的院中的石桌边上,翻看今日为她寻来的孤本医书。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色华袍,风轻轻扬起他的墨发与袖袍,叫人一眼看去,不似他往日那般尊贵威严,只像是一副谪仙临世的绝美画卷。
听着脚步声,他抬眼看向她们。
见着容枝枝面色泛红、嘴角有笑,朝夕更是一副愉悦模样,倒忍不住问了容枝枝一句:“今日发生什么好事了?”
容枝枝淡声道:“还不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想来夫君是已经听说,我寻人一并去越将军府看热闹了吧?”
沈砚书扬了一下眉梢:“只是如此么?”
朝夕没管住自己的嘴:“当然不止是如此了,方才在马车上,奴婢问夫人是不是爱上您了,夫人说,爱上您实在再容易不过了!”
容枝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回头看向朝夕:“朝夕,你……”
不是!
这丫头是如何想的?当着沈砚书的面说这样的话,是想叫自己将脸找块布遮起来不成?
对上了容枝枝的眸光,朝夕捂住自己的嘴,从指缝不确定地说道:“奴婢……说错话了吗?”
她其实觉得,让相爷知晓夫人的心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容枝枝的脸都阵阵发麻发烫,不必想都知晓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模样了,整个人尴尬又僵硬。
接着,她听到了沈砚书的一声轻笑:“这样啊……”
听着他语中的笑意,容枝枝更是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朝夕一眼。
朝夕嘴角抽搐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开口,但……不确定。
沈砚书:“夫人一直背对着为夫,莫不是在逃避什么?”
容枝枝面皮一抽,只好故作镇定地转回头,忍着满心的尴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妾身有什么好逃避的?”
“妾身为人刚正,世上就没有妾身不能面对的事!”
只是话是这么说着,她这会儿就连直视沈砚书的勇气都没有,眼神一直盯着手里的杯子,好似想将茶杯盯出一朵花来。
而沈砚书那双好看的凤眸,紧紧盯着容枝枝的脸。
清冷的语中是藏不住的愉悦:“既然夫人都说了,爱上为夫这样的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那不知夫人打算什么时候爱上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