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传来打招呼声,用的方言。
不能全听懂,倒也能猜出七八分意思。
“送货啊,你们辛苦,赚的都是辛苦钱。”
“那我走了,嘉友有空的话,让他晚上来我家吃鱼。”
几声寒暄后,窗外又回归毫无章法的吵闹。
范世谙两膝跪地,借助椅子的支撑,艰难坐回去,两脚用力一蹬。
椅子重新立在地面,因为绳子方向改变,这次他面朝被钉死的窗户,看的更加清楚。
不大的孔洞里是西下的夕阳照在F市极富特色的寺庙上。
原来不是郊区,居然拐回市区。
尚嘉友这一套声东击西玩的漂亮。
杨队他们可能已经跟着出城的面包车四处找他了。
“我提议你不要喊出声。”
范世谙刚张开嘴,门被推开。
尚嘉友提着一个箱子进来,“喊了也没用,城中村鱼龙混杂,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不愿意管闲事。”
“说说吧,你透露越多,死的越舒服。”
他摊开箱子,里面是各色医疗器具,甚至还有锯骨头用的锯子。
“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我整容用的工具。”
“每次做手术,我都让医生替我保存。”
“看,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尚嘉友取出一柄手术刀,冰冷的刀刃抵在范世谙脸上。
微微用力,皮破,流出几丝血。
“你的脸型很完美,都用不着整形,不过...”刀刃从眉梢滑到嘴角,带出一条血线,“还是你以前的样子好看。”
刀刃重重按在嘴角,收尾。
“乌先生跟我说过你,一只很难打死的苍蝇。”
“也不是很难嘛!”
尚嘉友耸耸肩,“等会,我替你打个视频电话给乌先生。”
“让他也高兴高兴。”
他自说自话,根本不给范世谙说话的机会。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从嘴里套出点什么。
尚嘉友放下手术刀,又取来缝合用的针线。
掰过范世谙的脸,缝合针穿透皮肤,比刀划过还要痛。
缝到第五针的时候。
尚嘉友松开针,针线挂在范世谙脸上晃荡。
“呦...”他拿出手机晃了晃,“不用我打,乌先生打来了。”
他含笑接起视频,“乌先生,你看,我帮你逮到了谁?”
视频那头的乌先生看着有点虚弱,他定神看一眼,勾起嘴角,“尚嘉友,杀了他,条件你提。”
“乌先生,痛快。”尚嘉友立起手机,“小林哥的份额,我要一半。”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次背叛我?”
“乌先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你我都懂。”
“明先生给的实在太多,我不得不接受。”
“不过,乌先生能给的比他多,我肯定愿意为你服务。”
“是吗?”
视频那头声音突然变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插进来,“乌先生,那我就让给你了。”
“明先生说笑,你用的好好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两人在视频那方相互推让,视频这头的尚嘉友脸彻底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