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轻轻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沈文静和梦琪。
精神心理科专家诊室,陆江河坐在医生对面,手里拿着厚厚一摞资料,眉头紧锁。
他快速翻阅着,目光在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上跳动。
对面的市中心医院心理学专家叶玉莲,是一位四十多岁,气质温婉的女医生,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陆县长,这些就是从市里专科医院转送来的,那几个女孩的诊断报告。”
叶玉莲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丝沉重。
“梦琪的情况,是最严重的。”
她指着其中一份报告,语气沉重。
“除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分离焦虑和陌生人焦虑,她还有……”
叶玉莲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解离性障碍,边缘性人格障碍的倾向,以及……”
“重度抑郁和自残倾向。”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陆江河的手指用力地捏紧,纸张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
“和梦琪同一批被救出来的,还有几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女人。”
叶玉莲翻开另外几份报告。
“她们的情况,相对来说要好一些,但也普遍存在ptSd、焦虑症、抑郁症等问题。”
“有些人还出现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症状,对施暴者产生了依赖心理。”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陆江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放下手中的报告,抬起头,看向叶玉莲。
“这些都是心理上的,生理上的创伤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愤怒。
叶玉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
“情况……非常糟糕。”
她斟酌着措辞,缓缓说道。
“她们长期遭受非人的虐待和性侵,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尤其是梦琪……”
叶玉莲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的生殖系统,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几乎……不可能再有生育能力了。”
“她才二十岁啊!”
叶玉莲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颤抖。
“陆县长,明阳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她看着陆江河,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不解。
“这些女孩,她们根本就没有被当人来看!”
“她们就像是……牲口一样,被随意地践踏和摧残!”
叶玉莲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陆江河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他没有回答叶玉莲的问题。
只是低着头,一味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白纸黑字,触目惊心。
每一份诊断证明,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叶医生,你放心。”
良久,陆江河抬起头,眼神坚定。
“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叶玉莲看着陆江河,点了点头。
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放在陆江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