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饱着,不想喝奶,但觉得看电视的时候应该喝点什么。
咕叽咕叽的,不一会儿就喝掉了半杯水,然后镜头一切,哇,陈恪竟然开始讲话了。
他其实也很紧张,因为今天来了好多国外媒体,而他英语毛毛的,日语韩语什么的更是一个都不懂,而且本来准备好用粤语发言的,但一张嘴,说的却是普通话。
可既然已经讲了普通话,他也就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
这可好,坐在他旁边的几位警界大佬都听不懂,眼珠子乱转,还得找人做翻译。
陈恪其实是因为紧张,失误了,但宋援朝一看却乐了。
他本来背着双手,站在沙发后面,此时弯腰过来,对陈柔说:“陈队果然不是普通人,就不说粤语,就不惯着他们,够硬气。”
陈柔也不知道老爸内心有多慌,就跟阿远看他爸似的,只觉得,好牛!
既然人已经被逮捕,当然就要进入诉讼程序。
要在大陆,这种案子直接就会进入公诉程序,警方提交证据,法院判完,检察院复核,秋后就毙掉了,但在香江就不一样了,目前活着的几个人,聂嘉峻,张子强,郭扶正都需要出据证词,还有在医院的于光煦也是,香江警方还要走访德明医院,调取监控录像,还原整桩绑架案。
而在陈恪讲完大概情况后,有来自日本的记者最先发问的,就是怎么会死那么多人,那些人又是不是聂氏的保镖干的,他们任意杀人,是不是也会被追责。
要说这事儿,宋援朝很生气,低声说:“太太,ram下午转重症室了。”
陈柔说:“你老板不会让他有事,肯定会尽力抢救,赔偿方面,也绝对不会少的。”
不是他们杀了太多人,而是那帮人逮着他们杀,只不过技不如人,就被干掉了。
ram是来香江躲黑手党的,也因为开势明朗,马上就要回家了。
可是被子弹击中锁骨,现在还进了重症室。
他还那么年轻,赚了一大笔钱的钱,在老家就连房子都看好了,连准备开的酒吧的名字都想好了,现在却被伤成那样,他难道就该死吗,宋援朝好生气。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香江警方驳斥掉了,因为现场流出来的监控画面太多了,而且所有画面基本全部电视转播了,满香江人人应知。
手枪对AK,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聂氏的保镖只是在自卫。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香江警方不站正态度,市民只怕都要站出来搞游行,骂他们。
紧接着还有记者直击核心问题,到底于亨是主谋,还是张子强是主谋。
以及,就目前来说,能不能定性它是一桩绑架案。
关于这事儿,几位香江警界的大佬都在看陈恪。
宋援朝则在电视前哔哔:“老大,放证据吧,郭家搜到的证据,把它们统统放出来。”
但镜头对准陈恪,啪嘶啪嘶,不停的闪光灯下,他说:“我们正在调查中。”
有记者站了起来,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只能羁押犯人48小时。”
陈恪说:“我们有可以拘留他的证据,也会在48小时内转交香江警方。”
他话很少,也只回答最关键的。
记者紧追着问:“那保释金呢,陈sir可以透露一下,您心中的保释金金额吗?”
这个准备金额,要是陈恪说出去,张子强的太太就要马上筹钱了。
再等他的律师把钱送到警署,张子强摇身出来,又是好汉一个。
就不说在病房里看电视的聂嘉峻和聂涵,来看他的包玉刚几个集体瑟瑟发抖。
香江几乎所有有钱人家的孩子全在看电视,也全关注一个问题:这人他妈的还能保释?
在所有人的提心吊中,陈恪说:“抱歉,在我们大陆司法中,他,不得被保释!”
聂嘉峻看包玉刚:“听到了吧,在大陆,这种人不可能被保释。”
但记者继续说:“可这是香江,在这儿,除非特定案件,否则嫌疑人都可以被保释。”
镜头一直对准陈恪,陈恪又沉默了很久,但坚持:“在大陆,他不得被保释。”
一帮有钱人突然意识到,大陆可真好啊,只可惜这不是大陆。
聂嘉峻看聂涵:“老姐,为什么我们不是在大陆?”
包玉刚也问聂涵 :“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张子强被保释吗?”
聂涵也觉得没有,但是看着电视里的大陆公安,尤其是岳中麒,看他一边咳嗽,一边似笑非笑的,她的第六感,她觉得这帮大陆公安应该还有后招。
能叫张子强不被保释的后招。
……
发布会就在九龙警署举行,此时外面大小警车围的挤挤攘攘。
而尔爷在跟聂钊分别之后,就打开电视机,去看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了。
聂钊来九龙,阵仗总要大一点,前一辆后一辆越野车,中间才是劳斯莱斯。
而虽然知道堵车,但他还是吩咐司机绕九龙警署走上一圈。
他没来过九龙警署,但据说里面耗子比警察还多,还曾经出过被屎淹的新闻,也是全香江所有警署中,唯一不闹鬼的,脏到鬼都不愿意来,可见它有多牛了。
终于路过,他抬头一看,好吧,只看那瓷砖都快掉光的外墙面,就知道它有多拉了。
也就在车经过时,安秘书伸出手去,示意交警帮忙疏导交通。
但是交警却骑着小电驴突突突,朝着劳斯莱斯而来了。
交警,香江警察中地位最低的一种。
一天吃的尾气比盒饭还要多,按理只要见了豪车,也会自觉维护交通。
有可能的话,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来跟大老板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安秘书挺烦这种人,但也准备好了红包,法律规定不能收,但是个交警就肯定会收的。
不过今天安秘书失算了,他递红包出去,对方没有接,还扔进来一盘录像带。
安秘书怕是炸弹,差点就要扔出去,但后面的聂钊却说:“慢着。”
安秘书说:“怕有炸弹,老板,这得扔掉!”
聂钊已经探身拿过录像带了,说:“没事,你走你的。”
扔东西的不是别人,而是霍岐。
炮换鸟枪,他今天被罚到交警队值勤了。
大机车改成了小电驴,但他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傲气。
聂老板也是无语,一个小小的警察,被他太太压在地上磨擦的,他脾气倒不小。
但问题是,他扔一盒录像带进来干嘛。
那录像带上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