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但嘴上还是安慰她。“法律不制裁他,不等于你就没办法了吗。这段时间你只要尽量不让他知道你的住处,你的工作单位,避免和他单独接触,找人陪你一起居住,或者搬到父母家去住,还是可以避免他的骚扰的。我说的虽然严重,但他只要是人,还有点良知,应该不会干出过分的事情来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在公子白的安慰和出谋划策下,李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李芹心想,毕竟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案,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儿,防止被这个陌生的丈夫骚扰,等到离了婚一切就彻底结束了。为了表示对公子白的谢意,李芹坚持与他提前签订了委托合同,委托他代理与张志离婚一案,并且交了代理费才离开。
拿着委托代理合同,公子白苦笑,又是一个离婚案,委托人又是一个女的,肯定又要被师兄师姐们戏称为“少妇杀手”了。没办法,开着门作生意,总不能把有诚意的客户往外推,放着摆在眼前的钱不去赚,不过是一个离婚的案子,小意思啦年轻男律师代理年轻女当事人的离婚案件,在律师行内是要尽量避免的,因为有情绪激烈的男方会借此低毁律师名誉,更有男方当庭将律师眼球抠出的案例,公子白为了对抗不成文的行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并不知道,麻烦已经和李芹一起找上了他。
张志父母提出的撤销死亡宣告的申请,在张志本人出现的事实面前只过了一个星期就被法院确认。在这段时间内张志只是在李芹回家的路上找她聊了几句并没作出其他的过激行为。公子白为了早日让李芹摆脱困扰,通过在法院的熟人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张志死亡宣告被撤销的消息,然后在第二天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申请离婚的起诉书。法院接受了公子白递交的起诉书,正式立案受理了这起离婚案件。
得到公子白通知的李芹更加小心出入,但半个月过去了,张志竟然更加老实,连例行的上下班路上的闲聊都没有了。他还是有良心的,不可能乱来了吧,李芹的警惕之心放松了不少。这天晚上,李芹找来和她同住的同事小梅因为要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没和她一起回家,说好了晚一点儿再到她家去给她做伴。李芹哪好意思说不行,自己一个人先回到了家里。
晚上八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的李芹接到了小梅打来的电话,说是玩得高兴要半夜才能回去,让她不用等了自己先睡。小梅有她家的门钥匙,自己可以开门进屋,李芹放下电话收拾了一下准备早点睡觉。躺在床上,李芹习惯性地摸着系在脖子上的一块心形玉坠。
心形的玉坠是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洁白的玉面上有布满深入玉里的牛毛状殷红沁色,在玉坠的背面用阴文雕刻着几个莫名的符号。玉坠原本有两块,是谈恋爱时张志花掉半年的积蓄买的定情信物。买这对玉坠的老者说这是两块古玉,玉坠背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就因为这个张志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们。伴着“天涯情不移,永世结同心”的誓言,两个人为对方带上了玉坠,从此再没有摘下来过。
张志不在的那些日夜,李芹每晚都是抚摩着这个玉坠进入梦乡的,某一天她醒来时感觉玉坠的重量似乎增加了少许,但对丈夫的思念比玉坠更加沉重,这个细微的改变很快被她适应和忽略了。后来,虽然现实地为自己打算去法院申请宣告了张志的死亡,但她仍没有把这个定情玉坠摘下过一分钟,作为对消失在人海中的丈夫思念和一段刚刚开花没来得及结实就凋谢的爱情的纪念,她打算永远带着玉坠。如今丈夫出现了,却非是原本那个丈夫,每次面对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厌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李芹抚摩着玉坠不禁流下了眼泪。
“丁冬、丁冬”门铃声打断了李芹的思绪,抬眼看看时钟正是晚上八点半,小梅说半夜才回来,叫门的是谁呢李芹心中一阵紧张,小心地来到门口从门镜里张望出去,看见的是小梅的脸。
“不是说半夜才回来的吗怎么刚撂下电话就回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懒”小梅比李芹小了四岁,未婚,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李芹在她面前总以老人自嘲。见叫门的是小梅,李芹不疑有他,拉开门锁让她进屋。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站在门边的李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推搡,摔倒在客厅内,房门猛然开启又重重地关闭,出现在门前的不是李芹从门镜中看到的小梅,而是一个男人。
闯进房间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十,略现瘦削的体形配合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束,绝对可以入围帅哥的行列。摔倒在客厅中间的李芹抬起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眼中两道糁人的绿光。“怎么会是你小梅呢”李芹惊恐地问道,闯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她极力躲避的张志。
张志往前迈了两步,李芹本能地在地上向后退了两尺,她的动作让张志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小梅,就是给你作伴的臭丫头吧。放心好了,她正和一群朋友玩得开心呢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灯光下的张志一脸邪恶。
“你想干什么你敢乱来我就喊人报警了”李芹感觉到张志的恶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了桌上的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打起110 报警电话来。张志并没有奔过去阻拦李芹,只是打了一个响指,电话机立刻冒出蓝色的电火花,李芹没有从听筒里听到人民警察的声音,得到的只是让她绝望的忙音。
“电话打不了,试着喊喊人吧你的房子隔音这么好,城里的人又互无往来,你想有没有用呢”张志索性坐到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张志说的不错,李芹住的是新式商品房,隔音效果一流,而且城里不像农村左邻右舍的都铁熟,通常是对门住了几年连一句招呼都没打过。他这种不紧不慢步步重压的作法,看似轻松却以无形的气势彻底摧毁李芹的心理防线,李芹彻底恐慌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请你赶快出去”李芹退到屋角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我请过律师,问得很清楚,我的死亡宣告撤销了,我们还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丈夫来找妻子,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法院给我的传票我也收到了,可没判决离婚前我们还是夫妻,你怕我纠缠你,我就偏这样,你能如何哈、哈、哈”张志的话分明就是说,我就是来欺负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