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了曾经最厌恶的十分羞耻的事情,拿眼偷瞟时兆桓,这个当事人却毫无表情这好像就是他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没有通知秘书吗”
谭指月咬住的唇一瓣一瓣脱离牙齿,“钱秘书不就是那个通知上司有人来的吗钱秘书和上司缠绵,我只有自己进来了。”
时兆桓忽视掉她的冷嘲,“有什么事”
谭指月脸一瞬间绿了,“我听说你和兰道最近惹得一身骚,专程过来看情况,可看来是我想多了,十三爷佳人在怀,日子过地还挺惬意。”
“你希望我过地更差”他语气寒凉。
谭指月一直觉得自己能忍,但所有积累的负面情绪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爆发,化作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跟她多久了”
钱清童在旁边也不好走,可此时听到她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后来居上”,应该算是男人女人最爱说的第三者了,心里也说不出的不快,虽然这第三者的名号自己还没打算安上去,可这种正室找上门来的微妙感觉叫她不想忽视都难。
“我想你该问,我和你断了多久了。”
她的注意力因为他这一句话游回到他本人身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人中途退场,而是我们的戏在十年前就完结了。”
钱清童见他对谭指月冷淡的神情,隐隐觉得这后生其实是可怕的,喜欢了就温声细语,不喜欢了就是十三爷。
“人总会随着时间变的,我们已不复当年了。”
“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他沉吟片刻,缓缓吐词:“你是所有女人当中,我还能勉强怀念的那一个。”
付出十年时间来改头换面就为了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原来是怀念。
她双眼通红,出于不甘而咬出字来,“怀念谭指月”
“怀念十八岁的谭指月。”他一语落下,平波无绪。
谭指月竭力抑制压抑在心头的愤怒与不甘,不为钱清童的“后来居上”而不甘,而为这近两年的在一起就是他为了怀念谭指月而不甘。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只是官苍雪,所以她才没有机会的。
钱清童一言不发地看着谭指月,不,是官苍雪,她在她扔给自己一巴掌的时候就动了自己看人命相的本事将她的所有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知道官苍雪是可怜的。
如果这个谭指月就是谭指月,时兆桓还是会有感情的,可惜了,真正的谭指月已死,苍雪无论怎么改头换面,都还不了谭指月当年给时兆桓的感觉。只是,他说和她在一起只是为怀念,未免过于残忍。
“时兆桓,既然你要祭奠你死去的青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来做祭品,那还不更直接些”
擅长隐忍的谭指月终究没有抑制住心头长年累月积累下的不甘与愤怒,换成了低沉的咆哮。“和我在一起,就为了找感觉,找不到就换人了”
她语调中带着一丝嘲弄,“钱秘书,你又是用的什么本事呢”
钱清童觉得自己连一个时兆桓都搞不定,更别说他的女朋友,这种复杂的关系很不好。男人女人的关系应该很简单的才对,只是大部分的人都弄的很复杂,她如果也跟着复杂了,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什么本事都没有。”
“指月,别随意将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等了你十年,可当你回来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两个少男少女,我不是你要的时兆桓,你也不是我等的谭指月,既然你不是那个人,又何必缠着彼此不放”
谭指月的脸在一瞬间苍白,“你知道”
她目光慌张地就望向钱清童,每一个字几乎是蹦出来的,“你跟他说了什么”
“什么说什么”钱清童不解。
谭指月愤恨地盯着她明明是个孤儿活地比自己还不好但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高出尘模样,大步走过去紧紧勒住她肩膀,声音颤抖至极,双眼因为刺激而猩红。
“我问你,你到底跟兆桓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对我”
钱清童这才想起时兆桓刚才的话,心里也奇怪,时兆桓难道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了,才待她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