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中多出一种悲意。

“陛下他——”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殒落的。”

“我依然记得最终一战无比凶险，为了让渊族可以继续延续，陛下选择再度进化。”

“他选择了一条不可能走通的路，他想进化成鲲，成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话。”

“那一世，他败了。”

“而如今他成功了。”

话说到最后，炎的视线有些模糊。

东皇雪则是彻底沉默。

只是听到这样的讲述，她已经能感受到独属于那个时代的悲壮炽烈。

望着那堪称完美的生灵，她觉得她忽然就能理解他为何会那么强大。

“呜——”

巨鲲仍在游曳，嘶鸣震天。

风，轻轻的吹，动人心弦。

“我们该走了。”

辰悠悠一叹。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戴上了他的面具。

也许是在刚刚。

“嗯，该走了。”

炎顺势感慨一句，转头看向东皇雪时，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如果不是时势所迫，她倒想留下，再在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客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定可以和东皇雪成为朋友，很好的朋友。

“一路顺风。”

东皇雪没再多说什么。

眺望远方巨影的她有些落寞。

这时，一抹紫华闪过。

等伫立枝头的三人回过神时，背影伟岸的紫发男子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没事了？”

东皇雪关切地询问着他。

“没事了，谢谢东皇姐姐关心。”

赵扶摇露出温和的笑容。

沉默片刻，他出声告辞。

“我们该离开了。”

“嗯，我期待下一次见面。”

东皇雪笑笑，表现得很轻松。

他点点头：

“下次，你可以见到你的卿儿。”

“嗯。”

东皇雪终于忍不住了，红了眼眶。

“我去见见我那两位小友。”

赵扶摇笑笑，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等他再出现时，他的身前站着那个黑衣少年，还有少年的妹妹。

少年气质依旧，却变了模样。

这也正常，他这些日子得到不少天材地宝的滋养，身体不再瘦弱。

短短几十日，他长高不少，体型也壮硕许多，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恩公……大哥……”

他张了张嘴，又想起眼前人的话，立刻又改了称呼。

“好好修行，我期待我们的再见。”

赵扶摇冲他笑笑，然后又大笑道：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吧。”

“就算，有朝一日我们真的是敌人了，被你杀死我也不后悔。”

“不会的，不会的！”

名为杨二的少年连连摇头，泪水淌落。

赵扶摇向前几步，来到那小女娃身边。

“大……大怪物，你这是要走了吗？”

女娃娃怯生生地开口，眼中满是不舍。

“嗯。”

赵扶摇点头，笑得温柔。

他俯下身子，对她说道：

“等我们下次再见，我带你去水底的世界瞧瞧好不好，那儿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大鱼、宝石……很多很多。”

“嗯嗯嗯……”女娃娃点头如捣蒜。

她笑着，眼睛眯成两条月牙儿。

赵扶摇转身离开时，她大喊道：

“大怪物，我会想你的！”

赵扶摇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这一日，曾在东皇家族地创下奇迹的人带着他的同伴离开了。

千百冰鲨游动着，沿着东土的水脉一路北上，前往最后一站。

独立于冰鲨之上，紫发男子的心情有些莫名激动，难以自抑。

上次一别，距今已有三千余年。

三千年了！

“北荒，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