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语气如此激烈,秦礼兵才面色变化有些慌乱,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
“伯父,我……”
“对不起伯父,我太莽撞了。”
秦礼兵低下头,深深地羞愧。
“父亲让我听伯父的话,我却没有领会到伯父的意思,把事情搞砸。”
秦礼兵这样道歉,秦老反而不好责怪他,想到自己倚仗这个侄子颇多,叹口气说:“也不能怪你,是我之前没考虑到你的性子。”
秦礼兵说:“伯父,我现在去找刘光天道歉,再看看刘光福死了没。”
秦老摆摆手说:“没用了,他死没死,我们两家都已经结仇,还不如死了,免得刘光福长大万一有本事也是个麻烦。”
譬如刘光天,一个普通锻工儿子谁知道能有这样的本事?既然结仇了,那对方家里人丁越少越好。
秦礼兵闻言一副受教的模样说:“伯父我懂了,我去看看,万一刘光福没死,我把他兜住麻袋再打一顿!”
秦老:“……”
秦老无言,看着秦礼兵半晌没说话。
秦礼兵睁大着眼耿直地看着他。
半晌,秦老才说:“礼兵,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这里是四九城。”
秦礼兵说:“我知道的伯父。”
秦老摇头:“你不知道。”
秦礼兵羞愧地低下头。
“现在不是十几年前了,十几年前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出事了你爸随便打点一下就行,但现在不一样,你爸死前将你托付给我,就是怕你这样的性子在新时代闹事。”
“总是这事你别管了,要做什么我会告诉你。”
秦礼兵点头应是。
又关心地问:“伯父,我打了刘光福,刘光天会不会对您动手,要不要我贴身保护您?”
“不用,你先回去吧。”
“是。”
秦礼兵走后,秦老一个人在屋里沉默,静静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良久。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理着内心思路。
如今他家和刘家算是结了死仇,之前的打算便要推翻不能用,要是把刘光天推到那群大佬身边,未来必定会迎来刘光天的报复。
刘光天不去倒好,他正好在其中操作一番,让大佬们厌恶刘光天,乘机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那么多顶层人士,还弄不死一个普通工人?
要说秦老追求权力一辈子,对权力的力量是无比确信,那些人的力量,恐怕随意打个喷嚏,就够底层喝一壶。
之前调换杨厂长失败只是个意外。
想完这些,秦老感觉心思顺畅许多,想着未来的计划,心中有些自得。
要是算计得好,把刘家打落,没准能控制刘光天为自己一人所用,每天给他推拿,保他长命百岁,哈哈哈!
想得很好,然而就在下午,一伙人闯进刘家。
“你们做什么?”
秦老看到那群带枪士兵,惊恐地问道。
“秦遇,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人对他嘿嘿一笑,招招手,秦礼兵从外面被押进来。
“伯父!”
秦礼兵双眼通红,对秦老喊道。
秦老震惊,怎么会这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谋划,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啊!
“你们为什么抓我?”秦遇眼睛睁大,脑中迅速想着办法。
先拖时间,只要找到机会传出消息,老爷子一定会救他!
“为什么?呵呵,你们街道杀人还问我为什么,自己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为首者冷笑着说道,招手说:“带走!”
两个人上前一把将秦遇扣押住,秦老被压得弯腰,眼珠子剧烈转动,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么快暴露?
他是想到了这伙人可能是刘家人报案喊来的,但难以确定还要再问一句,因为正常人家报案办事哪这么快?不得从找人证物证开始,还得跟他辩驳几句,要是没有证据,根本不可能随便带走人。
他们下手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套的麻袋刘光福不知道是谁,根本无从查起,怎么可能这么快查到他们家?
而且——
“你们不是公安,你们是谁?!”
秦遇大声质问,神情无比慌乱。
本区乃至别区公安他都认识,最起码也有个大概的印象,这是秦遇在四九城混迹多年潜心钻研往上爬练出的技能之一,这批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区的公安。
也不是街道,街道的办事员没有这股煞气。
想到这里,秦遇心里弥漫起一股难言的恐惧。
“纠察办卫队。”
为首男人没等他乱猜,拿出一个工作证来,确实是纠察办的。
秦遇心想原来是这样,纠察办权力不大,他平时没有在意,不认识是正常的。
又问:“你们为什么单独出警,纠察办不是作为公安的辅助办案吗?”
“公安忙不开。”为首男人随意回答他一句,不再跟他磨叽,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