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两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颜如玉微微一怔,抬眼望向窗外,这才惊觉,已经快子时了。然而,她的目光很快又被书中新的内容吸引。
“金刀治世后遂苦。帝王昏乱天神怒。灾异屡见戒人主。三分二叛失州土。三王九江一在吴。余悉稚小早少孤。一国二主天所驱。”颜如玉逐字逐句读着,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书页,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这……这难道是一句预言?”颜如玉喃喃自语,王子年写下这些,究竟是何意?
颜如玉的手指僵在书页上,烛火晃了晃,将她的影子抖得凌乱。“这……这难道是一句预言?”她喃喃着,声音干涩,像是被这深夜的寂静吸干了水分。
她的目光凝滞,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满心都是对王子年的困惑。“前言不搭后语的,他写下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颜如玉小声嘟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文字,仿佛只要盯得够久,答案就会自己浮现。
王嘉字子年,隐居倒虎山,有异术,能知未然,秦人神之,颜如玉轻声念着,像是在确认什么。“这本《拾遗记》是他写的,可为什么要在志怪故事里藏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句子?是谶言吗?”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惶,又很快被强烈的好奇取代。
“若真是谶言,那是在预示什么?”颜如玉的心跳莫名加快,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像是担心黑暗里藏着窥探的眼睛 。
夜已深,窗外的虫鸣声渐渐弱了下去,颜如玉独自坐在床边,身旁的桌子上摊着那本泛黄的《拾遗记》。
颜如玉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落寞:“阿父,你要是还在就好了,你看现在,我在这面馆里,四处搜罗,却连凑齐占卜的东西都做不到,更别提占星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揪着,满心懊悔,“我当初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天天贪玩,现在倒好,听到‘江州出天子’这样的谶语,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书页上,死死盯着“三王九江一在吴”这几个字,嘴唇微微颤动,反复念着:“江州……九江……这与‘江州出天子’有什么联系?”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兴奋感从心底涌起。
紧接着,颜如玉的视线移到了那首诗上,她逐字逐句地反复读着:“金刀治世后遂苦。帝王昏乱天神怒。灾异屡见戒人主。三分二叛失州土。三王九江一在吴。”突然,她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猛地坐直身子,“金刀刘!”她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她迅速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在旁边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刘”字。
颜如玉眉头紧蹙,目光仍胶着在《拾遗记》的文字上,口中喃喃:“虽说如今国姓是刘 ,可江州……”她缓缓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满心困惑与纠结都写在脸上。“还有大将军彭城王,他……”她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