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白浅先去招惹星奂的?”折颜那狭长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他微微挑眉,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连带着肩头的红羽都轻轻颤了颤。
“怎么你还没有理清楚?”摇光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她身姿婀娜,一袭白衣胜雪,在这静谧的仙境中宛如一朵盛开的寒莲。
“不是,我原本以为是两人切磋没有收住。”折颜汕汕笑道,那笑容里有几分尴尬,恰似做错事的孩童。他抬起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努力回避着摇光那清冷的视线。
“你真是被美色迷了眼,你被白家拖累,现在好了,东华也被狐狸给迷惑了。”摇光虽深居瑾瑜宫和昆仑墟,足不出户,却也对外面的传言了如指掌。她轻启朱唇,话语如珠落玉盘,却又似冰刀霜剑,刺得折颜面皮发紧。遥想折颜教导白家小辈之时,那般尽心尽力,全然不顾鸟族的死活,如今东华帝君竟也让自己的灵宠狐狸成为太晨宫小殿下,这仙界的风云变幻,当真是因这些爱恨情仇而波谲云诡起来。
“摇光,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折颜只觉老脸滚烫,仿佛被摇光的言语直接洞穿,那平日里的从容淡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暗暗叫苦,想自己在这仙界也曾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何时受过这等奚落。可如今,因着白家的种种事情,自己却陷入了这般尴尬的境地,被人如此议论,心中自是烦闷不已。至于东华之事,他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微妙复杂,只是诸多无奈,不便多言罢个中缘由。
摇光见状,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与疏离:“你莫要装作不知,如今这仙界,因这些爱恨情仇,怕是要起风波了。”她目光幽幽,仿若能穿透这仙凡诸事的表象,直抵背后那错综复杂的因果纠葛。在她眼中,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注定要搅乱仙界安宁的劫数,而他们这些置身其中之人,又能否全身而退,着实堪忧。
折颜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仙境中回荡,似有无尽的惆怅:“罢了罢了,且看他们如何发展,你我也莫要多管闲事了。”话虽如此,可他心中明白,此事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撇清干系。毕竟这牵扯的人物,个个在仙界都是跺跺脚便能让天地变色的角色,又岂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他望向远处的云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只盼这一场仙缘错乱,莫要引发一场无法收拾的浩劫才好。
“收起你们两个的想法,本君可不是那种人。”东华帝君黑袍猎猎作响,身姿笔挺如苍松翠柏,面庞冷峻似寒夜孤星,双眸之中幽光湛湛,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声仿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在这静谧得落针可闻的空间里轰然回荡,直震得周遭空气都泛起层层肉眼难见的涟漪,丝丝缕缕的仙力似乎也随之微微震颤。
“东华你这是诋毁,难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折颜闻得此言,那一双平日里总是半眯着,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世间万物却又懒于计较的凤眸瞬间瞪大,瞳中怒火熊熊燃烧,恰似平静无波的浩渺湖面被天外陨石狠狠砸入,刹那间掀起千层惊涛骇浪。他原本闲适悠然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愤懑与憋屈,那副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被无故挑衅的凤凰,周身缭绕的仙泽都因情绪的激荡而变得紊乱起来。
“本君什么都没有说。”东华帝君神色依旧冷峻如霜,仿若寒玉雕琢而成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语调平缓得如同涓涓细流,毫无起伏,仿佛刚刚那足以让折颜暴跳如雷的话语并非出自他这薄唇。他负手而立,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翩然若仙,那超凡出尘的身姿愈发显得遗世独立,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毫无干系。
“我懒得理你,说实话耀翎王怎么还没有回来。”折颜心中暗自思忖,与东华在这等话题上继续僵持不下,无非是徒耗心力,且以帝君那执拗的性子,怕是难以争出个是非对错。他不愿在这场无意义的争辩中失了自己一贯的优雅与风度,于是强行咽下胸中那口尚未宣泄的怒火,舌尖轻轻一转,巧妙地将话锋引向那耀翎王。言罢,他微微仰起修长的脖颈,目光仿若能穿透这重重迷雾与仙山楼阁,直直地望向那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远方,似乎想要从那缥缈之处探寻到耀翎王的一丝踪迹,借此将这尴尬且充满火药味的凝重氛围如轻烟般缓缓驱散。
“也该到回来的时候了,到时候神芝草就拿给星奂补补,还是得找到拥有生机之力的人。”东华帝君微微蹙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他负手而立,黑袍随风轻轻飘动,似在思索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