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出已经空无一物的白雾空间后，徐一语在石台前张开了双眼。

圆台上的锦盒和那枚她之前伸手触摸的印玺已经不翼而飞，石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还有一直在圆台边等待她的玄猫，小夜。

天选系统凝聚实体的蓝光在徐一语身后亮起，它看着自己有些愣怔的宿主，暂停了凝聚实体的进程。

如今的它源数据库已经完整，支撑这座地宫的能量也是由它提供，现实空间中的实体也可以随意变换形态。

换言之，这座地宫对它而言已经没有束缚。

它刚想问自家宿主想看自己哪种形态时，徐一语就开了口。

“统子，你还记得我那位孙女……长什么样吗？”

话音落下，天选系统下意识想回答，却猛然止住了话头。

明明这瞬间之前还记得，怎么突然记忆好像被人手动抹除了似的，细节全都回忆不起来了。

“宿主，你是不是也忘了？”

“嗯，除了她鬓角边的那颗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一语轻轻抚摸着空无一物的圆台，眼底却不见一丝失落。

失忆应当是那个留影道具的副作用，也可能是时空规则对其本身的保护机制。

总归她们都会于未来相遇，是否记得她的面容，好像也没这么重要了。

徐一语转过头，看到了实体已经大致成型、却没有凝聚出面目的自家系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它莞尔一笑。

“你无论是什么模样，都是我的统子。”

“我、我才没担心呢，不知道宿主你在说什么。”

被人戳中心事的天选系统嘴硬地撇开了脸，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一瞬间加快了它凝聚实体的速度。

徐一语挑眉，对于重新看到自家统子傲娇的一面，表示十分满意。

如果不是看到统子这一面，她会错觉自己还在幻境里没有出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喵。”

小夜跳上徐一语面前的石台，歪着脑袋朝着她叫了一声，似乎是在问她刚才沉溺于幻境中时经历了什么。

“我见到了你的主人，等到我们出地宫的时候，我来照顾你。”

这回不需要统子翻译，徐一语也能明白小夜想表达的意思了。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问小夜是否知晓系统存在这个问题时，它会回答得如此犹豫了。

恐怕之前自己亲爱的孙女和那个时期的统子交流时，都没有避着小夜，但小夜又看不到统子的实体，自然也就没有亲眼见过“系统”这种存在。

少年统重新于现实中凝聚出实体的那一刻，徐一语脚下的地面也产生了一种频率颇为熟悉的震动。

她下意识地扶住了面前的圆台稳住身形，果然下一刻就看见了梅开二度的一幕。

——圆台周围一米见方的地面伴随着震颤缓缓升起，将一人一统一猫托举到了半空中。

徐一语仰头望去，穹顶上果然有两扇门朝着外侧打开，露出了一个恰好符合这块地面的洞口。

不仅如此，她还听到那片空间里传来了几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天选系统漂浮到洞口处往外一看，几秒钟后，低头朝着自家宿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