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维持现下的心境一口气,整整吸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作罢,贾添对着曲青石点了点头:“事情弄清楚了,多谢你。还有墨剑已残,无法再炼化,没什么用处了,你还要么若你愿意,我用这几样宝物和你换。”
说着,一抖袖子,亮出七八样古怪法器,就连见识最广的老蝙蝠,也不知道它们的来历、用途。但是即便一行人中修为最差劲的郑小道,也能看的出,贾添亮出来的法器,无一例外玄光流转、古篆清晰,现身后或与苍穹呼应、或融入大海之势,绝不是凡物。
凭着贾添的修为,大可带着墨剑一走了之,谢甲儿也未必能拦得下他;论起传承的话,不管贾添和鲁执之间都生过什么,他也还是鲁执的传人,本就应该是墨剑的主人。
可他全不提这些,只说要换。贾添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期盼,认真盯住曲青石:“请你成全。”
也许是曲青石心底对贾添的遭遇也稍有些同情;也许是贾添的态度正迎上小白脸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曲青石摆了摆手:“也不用换,墨剑你想要便送你了。”
“我又哪能白受你的好处,这几样东西你拿去吧。”贾添笑了笑:“即便如此,我也要多谢你了。”说话时,身边几件宝贝凌空飞起,落到众人身旁,曲青石还想说什么,柳亦却一点没客气,挥了挥大袖把它们全都收下了。
贾添哈哈一笑,又不嫌啰嗦地对曲青石重复了句:“多谢你”话音落处,双手忽然用力一搓,在他手中的墨剑猛地出一串哀鸣,被贾添彻底碾碎,化作片片凡铁。
贾添目无表情,挥手把残剑碎片抛入大海,曾随鲁执征战八方、扬威诸界的金尊墨剑,就此被毁、散碎
众人吃惊之余,这才明白过来,贾添换下墨剑,就仅仅是为了毁掉它来泄愤。
老蝙蝠不为了墨剑可惜,反倒觉得贾添这人挺对胃口:“你这人,倒还算得上有趣。今天打不起来了,有什么事情都放到下次见面时吧。”跟着回过头对着众多晚辈一挥手:“走了,先去海上,把那个老实和尚找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再和贾添道别,招呼着大家就要离开。却不料,就在他们施法飞天的时候,贾添忽然咳嗽了一声:“就这么走了还有件事,你们可始终没说起过,我还一直等着呢鲁执的墨剑既然被你们得了,那他的尸身坐化何处,你们总该知道吧。”
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语气也变得懒懒散散,又变回了平时的那个贾添
老蝙蝠转回头:“你找他的尸做什么好像你对付墨剑的样子,把他挫骨扬灰”
贾添点头而笑:“正有此意,还是要请你们成全。”
“这件事成全不了,我生平敬佩的人不多,鲁执算一个”说着,老蝙蝠桀桀地笑了起来:“还以为今天打不起来,原来想错了”
第四四二章二楼有人
所有人都掉转身形,从半空里摆出扑击之势,体内真元流转,暗指贾添。
可贾添见状,反而后退了几步,笑道:“不打不打,不说就算了,以后我再想办法查便是了”
这次不等老蝙蝠说什么,谢甲儿就当先皱眉:“就这么算了”
贾添背负双手,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答应过梁磨刀不再为难你们,可不就这么算了呗。”说到这里,贾添的目光又变得古怪了起来,反问霸王:“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被一句誓言困住么”
谢甲儿摇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贾添笑了起来:“就是啊,我的确是答应梁磨刀不伤你们来着,不过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还得看当时的情形和我自己的心情,本来,事关鲁执尸身,我是一定不会放手、更不会放你们离开。但是梁磨刀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了一句鲁执往事,差不多就得了嘿,这是句好心话,是句劝慰话。有了这句话,我再想对付你们的时候,难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就算了,你们走吧”
可才刚说完,贾添又皱了下眉头,举目望向中土方向,似乎现了什么,跟着又摇头笑道:“你们的人来了还有个厉害丧物”
很快谢甲儿等人也察觉到,一蓬凛冽煞气正从中土方向迅靠近青墨的神情最为惊喜,低低地欢呼了声:“是师父,他们都好了”
片刻之后,巫风鼓荡,煞云密布,大批巫士赶来,为的正是大司巫和女巫娜仁托雅。
此间诸事了结,贾添本就不想再多待,见了巫士自然也没什么话说,遥遥对着谢甲儿等人挥了挥手,招呼了一声:“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要走,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此时从巫风中突兀传来一声怒喝:“你就是贾添”
叱喝响起的同时,一道人影如电窜出,向着贾添出迅猛一击,威力之大就连远在另一边的霸王卸甲都为之变色。出手的是老叔,梁风习习
风习习也刚刚痊愈不久,离开小眼后就赶赴草原,按照浮屠事先的指点,以鬼王之力入阵泥犁四方,助北荒巫脱困,而后他们也察觉到大海上灵元暴,有人应劫,风习习担心此事与梁辛有关,立刻启程赶来查探,巫士们是仇必报、恩必偿的性子,也结阵而起随老叔同行,希望能帮上些忙。
贾添那副容貌再特殊不过,老叔一眼就认出了他,在风习习心里,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此人是大敌,几次都要杀少主当即想也不想,出手就是全力一击。
轰然巨响,巨力交叠之下,威压裹挟气浪向着四下席卷而去,除了谢甲儿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立足不稳,被气浪催得东倒西歪。而霸王的神情却更惊愕了他看的明明白白,面对老叔的迅猛一击,贾添没躲也没挡,竟以胸膛相迎,甚至都没倒飞卸力,用身体硬生生地扛下来鬼王的轰杀
挨下老叔重击,贾添连喷三口鲜血,他的脸色也随之接连变化,先是酡红如醉,第一口血吐出;跟着又散出淡淡的惨金,第二口血吐出;随后苍白如纸,又吐了第三口血而三次呕血后,贾添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仿佛没事人似的,对着风习习咋舌道:“好家伙,这么横的力道,梁磨刀身边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好手、凶手,难怪他总那么底气十足。”
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却仅止于说笑,全无反击之意。
风习习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一击得手之后,老实人的性子作,就此收手,愣愣问道:“你、不还手”
贾添还是那句话:“我答应过梁磨刀的。”
这个时候谢甲儿插话:“你答应梁辛不为难旁人,没说挨打的时候不能躲”
贾添哈哈一笑,伸手遥指霸王:“你这人,怎么总逼着我说实话”跟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些憋闷,挨了一下,痛快多了,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