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困了井下未出来。
大婶还暗自庆幸,幸好丈夫和儿子那天都没有下井,否则说不定也就家破人亡了。
小雯嫉恶如仇,听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如果不是我频频目视,怕是早就跳起来了。
“大婶,我听妈妈说好象连公安都出动了,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吧”小雯确是心灵。
“什么破公安。还不是给有钱有势的人撑腰,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帮忙,而是不让老百姓说话的。唉,最后还开了枪。打死一个人。”大婶越说越生气,越来越口无遮拦,“可怜村后头老张头父子,非要站起来领头闹事。结果把命都搭上了。”
虽然知道此事,但听到从一个村妇的口里说出来,我还是再次生气,筷子u一丢,实在咽不下去:“这也太不象话了。”
大婶毕竟还是善良,不停的摇头:“大概也不怪人家公安吧,怪就怪老张头太贪财,黑心的矿主只给了几千块钱,就带着儿子跳出来给人当枪使。
“真是可怜。”小雯的眼流了下来。
“那这事最后怎么处理了”
“还能怎么处理,镇里又给了几个钱了事。听说还把公安居长抓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唉哎,都是什么人在捣鬼,我就不相信还能故意指使人开枪当官的呀,就爱抓人当罪罪羊,依我看,就应该把那不拿工人死活当事的人的拉出去毙了才好。”想不到大婶还挺有见识。
连她都想到了这点,其中的疑团真是够大的。虽说现在有相关法规,出了问题要追究主要领导的责任,但主要问题应该在追查数名矿工死亡的责任,这样把黑锅都让蒋叔叔背了,是不是舍本逐末呢
“那张姓父子也是咱们村的吗”小雯非常好的接过采访的权利。
“可不呗,就在咱们村后。唉,他妈死的早,这下爹又没了,那孩子也没说上个媳妇,以后日子可怎过呀。”大婶眼圈也红了。
小雯陪着落泪,我还想再开引导说下去,一个大汉突然一掀门帘走了进来:“孩子他妈,你又在儿跟人胡说什么。”
来人应是大婶的丈夫,长得又黑又壮,眼睛瞪得挺大。
“人家城里来的孩子,说了也不碍什么事的。”大婶虽嘴硬,但看来还是担心,闭上口不说话了。
我赶紧站起来:“大叔,我们两个是来这儿玩的,看大婶人好,陪她说了会儿话,放心吧,没什么的。”
大汉黑着脸不说话,我和小雯多付了点钱道了谢,就赶紧离开了。毕竟这家人如此善良,如果给他们甜了不必要的麻烦,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到了外面。在村子里转了两圈,房屋、建筑上的道道裂痕让人触目惊心。
我决意要找了张姓的儿子,看看到底是怎样受人唆使的。刚刚知道了名字,小雯随便找了几个在外面玩耍的孩童,就问到了他的住处。
现在已经成了孤儿的叫张来福,大夏中文就住在村后头,房子是最破旧的,院子早就破的不成样子,屋山上同样是巨大的裂痕。这点不难猜到,正是过度开系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来福在家吗”站在院子里。我大声的问道。
屋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不耐烦的声音底气略显不足:“谁呀,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一推门,一阵烟雾滚了出来,呛得小雯一阵咳嗽。一个人端着个大缸子正喝水,看来年龄不大。想必就是我们要找的正主儿。
“你们是干什么的”张来福警觉的问道。
“我们到这儿来玩,迷路了。”小雯枪先回答,“听几个小孩说张大哥的事儿,就来看看。”
屋里脏得不象样子,看来也是多日未正经开伙的样子,小雯就把多买的一些吃食拿出来摆在一张碗桌子上。
这样漂亮的女孩,态度又这样端正,张来福不好说什么,又点上一根烟抽着,看也不看拿出来的东西。但脸上比刚才好看了些。
面对算不上太友好的陌生人,小雯显示出了极好的口才。不停的问这问那,虽然张来福说话不多,但也透露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张来福的叔叔就是在矿难中身亡,一下子又来了这么一出,还没从丧父之痛中反应过来,小雯的话很快就把他的心思勾了起来。
当时确是有陌生人出面给了他们父子三钱块钱。要他们牵头,无论那些人说什么都不要答应。还说只要坚持到底,每个人能拿到更多的补助。
这父子二人都属于爆性子,但心肠不坏。听说这样的好事,还有眼前的利益,又怎会不允许。
谁知道,这一去,相依为命的父亲竟然就被打死了,张来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不是急着要攒钱盖房为自己讨一房媳妇,也不一定就要当这样的出头鸟。
“看”到这里,我的心头一个谜更浓,也许其中还有更大的隐情吧。
小雯还想多了解点什么,外面又有人叫了起来:“来福,来福在家吗”
“村长,是你埃”张来福大叫一声迎了出去。
末几,一个精瘦的男子走了进来,狐疑的看着我和小雯:“这两个是什么人”
张来福不会说谎:“村长,我也不认识,听说是城里来的”
杯疑的目光更甚:“你们两个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不言语,任由小雯继续用刚才的理由回答,在村长的心里,我读到了惊慌:千万别是为那事来的。
接下来他不肯放弃,仍继续盘问,我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为什么这么怕人知道
小雯回答的汤水不漏,他又转身张来福:“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了一点我爹的事。”
“混账,这也是能跟外人说的。”村长怒斥张来福。
他看上去挺惧来人,唯唯的不敢再出声。
村长心思百转,却了逃不出我的眼: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不象是大学生,我得赶紧叫人来搜搜身上有没有东西。
这家伙心思还挺甜密,但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感到其中复杂。
村长“嘿嘿”笑了两声:“看来我多心了,这城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们山里人最好客的。我一会儿叫女儿过来,好好学学。”
他说这话时,是笑着对小雯,好象对她非常赞赏。然后就走到院子里打电话。
小雯对此一无所知,我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赶紧离开。
她反应机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哥,刚才外面有个地方挺有意思,咱们过去看看,等村长的女儿来了再一起玩儿。”
我点头同意,两人慢慢向院外踱去。村长当然想不到我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也毫不在意的四下里看看,嘴里还装模作样:“来福,你这院子该收拾收拾啦。”
我和小雯转出院外,在村长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突然拉起她的手狂奔起来。
来的时候就有些劳累了,跑出了离村子好远,小雯已经开始“呼呼”喘粗气。
“不行了,我实在跑不了。发生了什么事儿见见村长的女儿又有什不好难道你害羞不成”小雯毫不迟疑的跟着跑,但不代表着没有疑问。
“他要对我们不利。”我不欲多停,拉起她继续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