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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太监后,很快,张献忠在一群小太监的护卫下,从后宫杀了出来。
汪兆龄急忙将熊英的卷子递上,还特意指出“西蜀一隅之地,游其中者如井底蛙,不足与大有为”这一局。
邀功请赏道:“陛下,这老匹夫,公然在卷子上,诋毁大西朝的天府之国,是一隅之地。公然讽刺大西君臣、文武是如井底蛙。公然造谣,断定、诅咒咱们无所作为。”
“要说昨日的反诗,不是他写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张献忠看完卷子,缓缓抬头,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熊英。
怒吼道:“老杂碎,还真是你干的?”
熊英浑身颤抖,还是鼓起勇气,辩解道:“陛下,草民绝无此意。”
“草民只是想说,西蜀虽富足,但陛下不应局限于此。当胸怀天下,放眼天下,方有大作为。”
“若只顾西蜀,众将变成蜀王,支撑不了多久。”
“陛下当学汉高祖刘邦,立足蜀汉,兵出汉中,进占关中,再逐鹿天下,方可为万世之君。”
张献忠冷冷一笑,叱喝道:
“老匹夫,你当真以为朕心瞎眼盲?”
“朕本就是陕人,怎会不知秦兵是好兵、西凉马是好马?”
“尔等川人,只配种地、纳粮罢了,谁愿意一直待在这燥热地方?”
“说什么井底之蛙、成事不足,与昨日反诗口吻,如出一辙。”
“朕看,那些反诗,就是你这个老匹夫写的。想妖言惑众,鼓舌躁唇的,就是你。”
......
“啊......”熊英大恐!
要说心瞎眼盲、耳聋智残,他也算是名副其实。
张献忠骂的,他听到前面几句,就吓得又慌忙磕头请罪;后面几句关键的定论,他根本没听清。
只是一味磕头,求饶:
“陛下,草民有罪......”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饶命呐......”
真相大白,窦民望笑了,汪兆龄笑了.....
张献忠摆摆手,冷冷道:“押下去,剐了......”
“末将遵旨......”窦民望大声领旨。
一挥手,带着一众亲兵,押上六十岁的熊英,立马押到钟鼓楼下。绑起来,就给当众活剐了。
这活剐,可比“剥皮实草”的“剥完、人未死”容易多了。
窦民望押着熊英走后,汪兆龄又急忙进言:“陛下,最爱鼓舌躁唇的,就是这些士子。”
“臣听说,有些个百姓,被他们妖言惑众,吓得偷偷逃离成都府。”
“臣记着,大明朝有十几万锦衣卫,白天、黑夜,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监视着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官员、百姓。”
“咱要天下太平,就得派人,把这些士子、百姓监视起来。这样,就能知道他们是忠是奸。”
张献忠一听,大喜:“汪爱卿,果然朕之忠臣。”
随即,手按天子剑,来回踱步,思索。
半晌,抬头,坚定道:“这些贼人,朕恨死他们!”
“汪爱卿,立即布告全城,自即日起,城内居民,不许出城。城外商贾进城,发给腰牌。腰牌图文,印其面颊。”
“商贾出城,先验面颊,再验腰牌。若有虚假、错乱,一律处死。”
“再招三千将士为锦衣卫,每日扮作乞丐、商贾、百姓、小贩,混入民间。”
“但有戏谑笑语者、私谈家务者、非议朝政者,即以“闲话”二字为罪,按罪之轻重,施连坐法。”
“罪高者,诛连九族。”